風太大,其實遮著傘也未必能擋去多少風雪。
男人聲音被寒氣侵蝕得冰涼,可是許鳶飛心底卻熱乎乎的。
猶豫著,還是伸出空置的手,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
此時兩人身上都被寒風吹透,沒有半點溫度,可是靠在一起,卻又能互相取暖,那種感覺……
很微妙。
周圍過分安靜,只有京寒川踩雪發出的吱呀聲,像是踩在她心上,每一下,都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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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車里的時候,暖氣熱烘烘傳來,許鳶飛才覺著自己活過來了,偏頭看了眼京寒川,他發頂眉梢都掛著一點落雪消融的水珠。
他從車里翻出紙巾遞給她擦一下臉,自己則隨意撥弄了兩下頭發。
京寒川生活得jīng致,但畢竟是男人,許多事情,沒那么拘小節。
這隨意的動作,落在許鳶飛眼底,就是瀟灑落拓。
若是許堯在她面前這么撥弄頭發,許鳶飛怕是會說一句:「離我遠點。」
「我給你泡了姜茶,你喝點。」許鳶飛將保溫杯遞過去。
京寒川伸手,沒接過姜茶,反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力道控制得非常好,不讓她掙脫,卻又不至於弄疼她。
「你……」許鳶飛心臟忽然狂跳起來。
車內暖氣熱烘烘的,吹得她渾身都軟綿綿的。
「我身上不冷了。」
「嗯?」她聲音狐疑,不明白他想表達什么。
「抱一下,嗯?」
他語氣像是在征求意見,可是下一秒,已經伸手,將人輕輕帶進了懷里。
許鳶飛的臉貼著他的xiōng口,隔著衣料,似乎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他身上之前落了雪,此時融了水,渾身cháo熱。
兩人就這么緊挨著,抱了一會兒,京寒川才揉著她頭發,撤身離開。
他接過許鳶飛手中的保溫杯,擰開喝了一口,姜茶濃烈甚至有些嗆嗓子。
「你怎么跑過來了,要是被我爸看到的話……」許鳶飛腦海里又滑過那個噩夢。
「那我就跟你回家。」
這些事本就是瞞不住的,京寒川已經思量著如何與家里人說了。
許鳶飛心臟狠狠一顫,這種時候,和她開什么玩笑。
「我要是不出來,你打算一直等?見不到怎么辦?」
「你明早不出門?」京寒川詢問。
等到明早?
許鳶飛被他這話說得心底暖融融的,低頭撥弄著車內的暖風頁,不知該說點什么。
隔了許久,她才岔開話題,「你今晚真的不回去了?」
「封路了,明天九、十點應該能走。」雪天夜間行車過於危險,雖然是下雪,但京城溫度極低,雪極難融化,明天路面清掃出來,就能恢復通車。
「那也不能在車里過一夜啊。」
許鳶飛思忖著,「你帶身份證了嗎?」
「帶了。」
「那你開車,我給你指路,附近有幾家很不錯的酒店,畢竟靠近旅游區,很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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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寒川發動車子,車子在雪地上徐徐前行,很快就看到了某酒店的霓虹標識,此時已是深夜,外面悄寂無聲,車子在酒店前停穩熄火。
他們關系畢竟特殊,此時卻把車子停在酒店門口,這心底肯定有些怪怪的。
許鳶飛指著酒店,「我有朋友來往,都是住這家,環境還可以,你今晚要不就在這里將就一下?總比待在車里好。」
「外面太冷了,你一直待在車里,估計明天就得腰酸背痛。」
「趕緊下車吧。」
……
許鳶飛剛准備推門下車,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男人手指已經恢復熱度,圈著她的手腕,像是有股熱燙的電流竄過,驚得她後背發麻。
「怎么了?」
「你跟我一起嗎?」
他聲音低沉著,認真而嚴肅。
許鳶飛腦子轟然炸開,跟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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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還是不去,這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哈哈……
我只能說六爺的cào作還是……
666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