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 六爺沒分寸?(1 / 2)

鄉間林蔭,涼風細澀,好似卷著綠意,撲面而來的空氣都是清爽的。

車子在經過一段顛簸的山路,路過鄉間集市,緩緩停在了一處紅瓦白牆的院子前,門口月季搖曳盛放,從牆內伸出的瓜蔓已悄然露頭。

許老住的地方,與京寒川想的不大一樣,就與普通農家別無二致,可能就是屋子修繕得更為漂亮些。

院子里種了不少蔬果,還有兩棵柿子樹。

四合院子,房間總是有限的,許家人已經從車內搬運行李和營養品,大家經常來小住,自然都有各自常住的屋子。

京寒川站在院子里,院後幾棵遮天蔽日的白楊落下一片蔭涼。

「別站著,把你的行李搬到鳶飛那屋。」許老拄著拐杖,步履踽踽,拍了下他的肩頭。

「爸?」許正風蹙眉。

「干嘛,人家兩口子領了證,是合法夫妻,住一起有什么毛病?」許老看他的眼神,宛若智障。

「我只是覺得屋子本來就不夠,他和舜欽擠擠也成。」許堯由於要上班,沒跟來。

「干嘛非要和舜欽擠,我們家的床本來就不大,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太擠了,再說了,哪兒有結婚領證,還整天和大舅子睡一起的。」

許老悶哼著,「你當初結婚那會兒,不是整天粘著鳶飛她媽,真好意思。」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差不多就得了。」

饒是許正風臉皮再厚,此時也覺得臊得慌,只能眼睜睜看著京寒川將行李提到了許鳶飛房間。

她屋子不算大,十幾平而已,一張貼牆的實木大床,掛著白sè文章,桌椅板凳都有些年頭了,窗前還有幾盆綠植,也很舒適愜意。

「你東西隨便放吧。」許鳶飛伸手扯了扯頭發,略顯局促。

京寒川剛放了東西,就聽得有人喊他,出去的時候,發現院子里站了不少不認識的人。

「許老,這就是您孫女婿啊,這小伙子長得真jīng神。」

「你們家什么時候辦酒啊?」

「您這是雙喜臨門啊,身體好了,孫女也出嫁了。」

……

許鳶飛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京寒川被人圍住,一副無所適從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這些人都是附近的鄰里鄉親,聽說許老回來,特意拿了些東西過來探望。

都說許老進城一趟,氣sè都好了。

許正風當時正幫忙招呼鄉親,就聽到父親說了句:「這不是有喜事嘛,我孫女嫁人了。」

老鄉都很熱情,只能把京寒川叫出來給他們看兩眼。

什么帥小伙、長得好看、男才女貌之類的詞可勁兒往外蹦,京寒川饒是再處變不驚,心底怎么可能沒有半點波瀾。

許鳶飛第一次看到,京寒川似乎有些害羞了。

好不容易送走鄉親,大家趕車搬運行李,都出了一身汗,不過許家這里,只有一個小浴室,lún流排隊洗澡這得等到天黑,干脆就把地方留給女眷,幾個男人,拾掇了東西,去了鄉里的浴室。

這是京寒川第一次……

與一群男人洗澡!

而且這里是沒有隔間,大家全部都在一起,這讓京寒川大囧。

「愣著做什么,趕緊脫衣服。」許正風倒是干凈爽利,雙手卷著上衣下擺,將襯衫脫掉,露出jīng壯的上半身,饒是人過中年,依然健碩。

京寒川可沒想過,到這里第一遭,不是與自己媳婦兒親熱,而是與岳父坦誠相見。

「別扭扭捏捏的。」許正風盯著他看。

許如海父子早已進入里面的浴室。

京寒川咬了咬牙腮幫,終是脫了衣服,跟他往里走。

許正風打量著他……

微微蹙眉。

這小子怎么生得如此細皮嫩肉,完全不像個大老爺們兒。

許堯是學習拳腳的,身上難免有些擦傷,他不是,端一看,沒有半點疤痕,還白得很。

不過還有幾兩肉,不全是皮包骨。

京寒川那叫一個尷尬,他真的想過臨陣脫逃,可是又不能不洗澡,或者表現得過於拘謹,這只會讓許正風更加瞧不上自己。

他這輩子都沒洗過如此尷尬的澡……

而且這地方太小,鄰里鄉親大多認識,光著身子,還在聊天,他只能飛快沖了下身子,就趕緊鑽了出去。

「他是不是沒進過這種澡堂子?」許舜欽倒是坦盪,畢竟小時候也在這里待過。

「估計是,都是大老爺們兒,怎么還學起小媳婦兒的嬌羞了。」許正風咋舌。

「沒來過確實會不習慣。」許如海說道。

……

京寒川穿了衣服,也顧不得頭發未干,隨意拿著毛巾蹭了下,就低頭看了眼手機。

除卻父母,只有傅沉給他打了個電話。

此時恰好許舜欽出來,他打了招呼,就走出浴室回電話。

「……到了嗎?那邊怎么樣?還習慣?」傅沉笑聲透著一抹戲謔。

「還行。」京寒川想起方才的事,還是覺得尷尬地要命。

「准備待幾天?」

「兩三天左右吧。」

「你們住一間屋子?」

「嗯。」

「加油吧。」

……

幾人回去之後,京寒川剛回屋,就看到許鳶飛正坐在梳妝鏡前,偏頭拿著毛巾擦頭發。

「你回來了?」許鳶飛偏頭看他,語氣熟稔的就像是在等著丈夫歸家的妻子。

「嗯。」京寒川原本心底總是有些不舒服,莫名其妙光著身子和岳父一起洗澡,此時看到她,心底那點郁燥就被平復了。

「歇會兒吧。」

她話音剛落,京寒川就走到了她的身後,「我幫你。」

他說著,手上動作更快接過毛巾,輕輕蓋在她頭上,動作輕柔的擦拭著。

長發柔軟,擦得半干的時候,許鳶飛就叫停了,「不用擦了,梳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