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01:蔣端硯說,我是特意來找你的(1 / 2)

雲錦首府,小書房內

宋風晚迷迷瞪瞪醒來,喚了聲三哥,撐著身子幾欲起來,許是睡覺壓著腿了,雙腳發麻,愣是一直沒起得來。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她剛准備彎腰捏下腿,傅沉已經繞到她身前,彎腰屈膝,給她入揉了下小腿。

「這里麻了?」

她點著頭,過了許久才起身,瞧著外面驟風疏狂,抬手將窗戶打開一條細縫,「起風了,估計又要下雨了。」

「夏天驟雨很正常。」

夏風沿著窗邊那條細縫,席卷進來,宋風晚大抵是不擅長書法的,習慣不好,寫字的時候,並沒用鎮尺壓著,桌上的宣紙瞬間飛泄而出,落了一地。

她急忙關了窗。

「我來撿吧。」

傅沉彎腰,將地上的紙一一撿起,這才發現一張寫滿了人名的燙金宣紙。

「你拿這個做什么?」

這還是上回傅欽原滿月時,傅沉抄錄的賓客名單。

「我也想學著寫人名,之後寶寶出生,喜帖我也可以幫忙寫啊。」

傅沉只是一樂。

宋風晚嘴上這么說,不過准備滿月宴的時候,她還沒出月子,肯定不能幫忙。

傅沉盯著賓客上的名單,落在蔣家那一欄。

蔣二……

宋風晚懷孕這么大的事,居然合著一起瞞著他,也是有能耐。

「蔣二什么時候回京?」

遠在新城的蔣二少,後頸莫名一涼,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要命了!

宋風晚一聽傅沉詢問,心下有底,咳嗽著,「話說,上回蔣先生回來,都沒看到蔣家嫂子,真是可惜了……」

說起蔣家那位嫂子,她能和蔣端硯走到一起,也是多虧了傅沉與宋風晚,也是有了這層關系,兩家關系一直很近。

說起這兩個人,還得提到傅沉與宋風晚的婚禮。

……

那是在婚禮後的一天

昨夜一夜驟雪,即便隔天風輕雪止,甚至出現一絲懶陽,京城仍舊冷得讓人發顫。

某家高檔餐廳內,一個穿著白sè羽絨服,裹著厚實圍巾的姑娘剛到門口,服務生立刻貼心的幫她拉開門。

「歡迎光臨,小姐幾位。」

暖氣撲面而來,渾身就熱烘烘的。

「約了人。」她抬手摘掉圍巾,打量著餐廳。

「池小姐。」此時靠窗位置,一個男人起身。

「您這邊請。」服務生立刻領她往位置走。

「不好意思,下雪了,地上有點滑,走路過來耽誤了一些時間,讓你久等了。」那姑娘摘了圍巾,脫了羽絨服。

里面穿了一件嫩黃sè的及膝毛衣,柔皙的顏sè,將她脾氣襯得好似比外面的雪sè還要白亮幾分,相比較婚禮時的端庄,今天穿得比較日常,化了點淡妝,就是chún角一抹紅,艷得濃烈。

她本身長得就極為動人,就好似夏日最盛的花,最艷的sè彩,似乎只有這般,才能渲染出這般惑人的風情。

只是舉止做派卻又端庄嫻靜,生生削弱了這份濃艷重彩。

她沖著他,俏生生笑著,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美感,他心頭劇烈震盪著,也是極少和異性這般親近,或者單獨吃飯。

「沒關系,我也是剛來。」

他非常客氣的起身,給她拉開凳子,還幫她拾掇了一下衣服,事無巨細,非常紳士。

「謝謝!」

「不客氣,您想喝點什么?」

這會兒時間尚早,吃飯也不合適。

「咖啡吧。」

點單之後,兩人都不熟,氣氛難免有些尷尬。

「那個……」男人咳嗽著,「我叫嚴少臣,現在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南江。」

「池蘇念,目前在新城。」

「那你現在做什么?」

……

嚴少臣也是覺著頗為局促,兩人是在宋風晚婚禮上認識的,也是別人起哄,才出來見了一面,這姑娘接了捧花,又說單身,據說與傅家二老還是故交,自然惹得不少人覬覦。

宋風晚直言:「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讓他去接觸一下,這姑娘長得漂亮,說話也客客氣氣,這種姑娘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所以約著出來見了下。

其實池蘇念出來,心底也是覺著嚴少臣人不錯……

這人啊,總不能活在過去。

「小姐,您的咖啡。」服務生送來咖啡。

「謝謝。」

池蘇念就是一個抬頭的功夫,就瞧見隔了幾張桌子的男人。

她呼吸一沉……

每個人一輩子或許都會遇到那么一個人,談了一場可能轟轟烈烈,亦或是平淡無奇的戀愛,可就是忘不掉他。

或許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純黑sè西裝,一側椅子上掛了件黑sè羽絨服,領口扣子解開兩顆,一副jīng英人士的做派,拿著勺子,狀似無意得攪動著面前的咖啡,可她心底清楚,他喝咖啡,不加糖不加nǎi,可一旦他攪動杯子,那就說明……

他此時心情極不好。

坐在他對面的人,憋紅了臉,似乎是在與他解釋什么。

也不知怎么的,四目相對,那人就這般直直盯著她,只消一秒……

移開眼,淡漠得好似兩人從沒認識過。

「池小姐?」嚴少臣沒什么相親經驗,一直在想怎么找話題,自然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不好意思,我去個洗手間。」

「好。」嚴少臣下意識直起腰,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瞧她離開,也是長舒一口氣,緊張得喝了一大口咖啡。

真是尷尬啊。

她並沒去洗手間,而是直接到了一處僻靜無人處,站在窗邊,這邊暖氣似乎不太足,冷氣吹來,往她骨縫里面鑽。

她站了會兒,轉身要走,愣了。

那人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視線對上的一瞬間,她急急移開視線,心跳如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