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蠢貨絕壁是和他哥瞎客氣了,你和他客氣,不是每個人都會看人臉sè,順桿子往下爬的,他哥尋常定然不會湊這種熱鬧,可遇到自家嫂子的事……
他連親弟弟都坑,況且是你。
這倒霉鬼。
蔣端硯掛了電話,順手把模式tiáo成靜音,還看了眼馬為民,「謝謝你的邀請,晚些我請你吃飯。」
馬為民再度懵bī,看電影跟著就罷了,待會兒還要一起吃飯?
那他這算什么約會啊。
「蔣先生,吃飯就不用了。」
「需要,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自然更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欠了別人。
池蘇念抱著玫瑰,真覺得尷尬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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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場後,自然是蔣端硯與池蘇念坐在一起,這位置是馬為民特意選的,靠後,並且有些偏,而他自己訂票的時候,因為沒什么余票,只能選擇第三排,極不舒適的觀賞區。
關於座位的事,蔣端硯還和馬為民客氣了一番,想讓他們坐一起。
馬為民也不傻,就算心底想,也不可能撇開蔣端硯,讓他一個人坐著,不合適啊。
「蔣先生,沒關系的,你們坐。」
「那就聽你的。」
池蘇念抿了抿嘴,這套路未免太深了。
真真叫人有苦說不出。
入座的時候,池蘇念手中又是圍巾、包包,還抱著花,提著飲料,顯得極不方便。
蔣端硯熟稔得接過她手中的所有物品,「坐吧。」
電影院雖然沒有完全熄燈,可光線也很暗,氣氛自然顯得不大尋常。
「你不該跟來。」池蘇念壓著聲音。
「什么?」此時影廳內有不少孩子,畢竟是寒假,有些嘈雜。
池蘇念不得已,只能靠得近了些,「蔣端硯,你到底想干嘛!」
此時馬為民還在不斷往後張望,池蘇念不敢與他靠得太近,表面看似無恙,語氣質問中,摻著幾分冷意。
可某人愣是不搭理她,池蘇念氣急,下意識摳著指甲。
影院光線本就黯淡,椅子下更是如此,男人手靠近,她沒察覺,待手被人握住,那抹微熱,就好似在她本就不平靜的內心……
瞬間又掀起了萬丈狂瀾。
「又摳指甲?」
「蔣端硯!」
此時影院的燈瞬時熄滅,影片正式開始,她眼前因為光線消失,出現了短暫的昏暗,可他怎么都沒想到,下一秒,某人就湊了過來……
「唔?」
兩人以前是背著父母談戀愛,自然不可能在公眾場合做這些事,而且蔣端硯也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此時突然這樣,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下意識推搡。
「別亂動,會引起別人注意的。」他說得極為認真。
直至電影片頭播完,某人才抽身離開,池蘇念嘴角之前的咬痕尚未痊愈,又添新痕,這樣回家,怕是不好交代了。
這瘋子。
她在心底怨念,猝不及防,手又被某人扣住。
此時是電影院,她不敢太激烈抗拒,擔心引起別人注意,更擔心前側的馬為民察覺到異常,只能任由著某人為所欲為。
蔣端硯一直在注意馬為民的一舉一動,他因為頻繁回頭,幅度較大,容易遮擋後排觀眾視線,惹得一些人頗有微詞,他又無心看電影,心底憋悶著,電影開場半個小時,就出去透了口氣。
池蘇念此時滿心滿眼都是兩人距離太近,某人舉止太過分。
擔心被邊上的人發現,心悸又忐忑。
心亂了,腦子更是暈頓頓的,哪里還有心思關心馬為民,自然不會注意他的任何舉動。
「我出去一下。」蔣端硯湊近。
「嗯。」她點著頭,身側那抹溫熱消息,手中的熱度也隨之消散。
原本該覺著松了口氣的,此時……
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她抬手摸了摸耳朵,方才他靠得很近……
此時還覺得有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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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洗手間
馬為民去了趟洗手間,知曉今天所謂的約會,怕是注定要三人行,心底難掩失落,抄水撲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一下。
不斷安慰自己,其實能和池蘇念一起吃頓飯也不錯。
有這個開頭,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他如此勸慰自己,走出洗手間,在影廳外面,看到了正斜倚在門邊的男人。
影廳暖氣太足,蔣端硯此時只穿了一件白襯衫,黑sè修身的西裝褲,領口有點松松垮垮,袖管稍微往上卷了些,少了些許往日的jīng英做派。
風光霽月中,透著稍許懶散。
「蔣先生,您怎么出來了?」馬為民手上水漬沒干,搓了搓手,莫名緊張。
「我們聊聊。」他直言。
「嗯?」馬為民怔了下,才急忙點頭,「好啊。」
想起母親的話,難不成蔣端硯真的是池家特意派來考察他的?
昨天池老爺子的表現看來,對他還算滿意,要不然今天也不會同意池蘇念出來與他約會,馬為民心底不斷安慰自己,跟著蔣端硯往走廊深處走。
心底忐忑著,不知道蔣端硯待會兒會問他什么。
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好,影響蔣端硯對他的印象和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