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二中醫務室
校醫送走幾個來拿感冒葯的學生,還嘀咕著最近降溫快,生病學生太多,此時聽到叩門聲,「進來吧。」
陳妄先走了進來,校醫是個四十多的女大夫,先是撩著眼皮看了眼,眼睛亮了下,畢竟之前段氏廣告打得滿天飛,支吾著,沒敢認。
「麻煩幫他們兩個看一下。」
「嗯,女生先過來吧,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醫生話剛說完,就聽到一個隔壁輸液室有個男生嚷嚷,「醫生,我好了,您趕緊過來!」
「瞎嚷嚷什么,你的吊瓶還有那么多水,別亂叫了!」
「我真的不行了,我好餓,我要去吃飯!」
醫生有些不耐煩,顯然他這么喊不是第一次了,她起身推開隔間的門,「你別再亂動了,要是針頭再歪了,還得重新扎。」
「我真的不想打吊針。」
傅歡蹙著眉,總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往那邊挪了兩步,側頭打量里面,那個男生一看到傅歡的臉,剛才還紅赤著脖子叫囂,忽然就蔫了。
傅歡沖他一笑,「好巧,你還沒走啊。」
男生躺在床上,瞬間安靜如jī。
「這是我們班的,就是剛才被傅歡打進醫務室的那個。」京牧野低聲和陳妄解釋。
陳妄掃了那人一眼,醫務室的小床壓根容不下他,個子很高,還特別壯,現在簡直慫得不像話。
鼻青臉腫不至於,只是露出的一截脖頸隱約可見紅痕,估計都傷在身上了。
陳妄看了眼傅歡,她只是抿了抿嘴,「他很壯,其實……」
「我沒想到他那么不經打。」
很小的時候,千江就教過傅歡,如果真的遇到那種勢單力孤的情況,雙拳難敵四手,你就抓著一個打,能抓到帶頭大哥最好,扯著他就猛揍。
殺jī儆猴,這種時候也適用。
所以傅歡真的是抓著一個狠狠揍了。
這個人當時推了她,傅歡心底還想著,這么高這么壯,自己怕不是打不過吧,下手就更狠了,誰知道是個軟柿子。
「你打的啊?」醫生打量著傅歡,又瞄了眼屋里的男生。
百十來斤的肉,真是白長了,怎么能被一姑娘打成這樣。
傅歡抿了抿嘴,沒作聲。
「你哪里不舒服?」
「剛才打得凶了,腿磕了下,有點疼而已。」
「能把褲腿卷起來嗎?我看看。」
「嗯。」
傅歡咬著chún,卷起了褲腿,磕在了小腿上,青了一大片,在白皙纖細的小腿上,總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打架時候撞的?」醫生狐疑。
「嗯。」
「你那時候下腳也是夠重的啊。」
傅歡沒作聲。
醫生抬手給她檢查,怕她骨頭有事,稍微用力了點,疼得她狠吸一口涼氣。
「你這個其實也沒什么,我去找找葯油,給你抹一下,稍微按摩兩下就行,最近就別進行什么劇烈活動了。」
「要不要去醫院拍個片?」陳妄蹙眉,之前就傷了腿,這次又是,這丫頭倒是挺能作踐自己。
「我覺得沒問題,你要是不放心,去拍個片,買個保險也沒問題。」醫生轉身去拿葯油,又看向京牧野,「你也是打架受傷的?」
京牧野點頭。
「上哪兒了?給我看看。」
「就是後頸脖子這片。」京牧野又不是個開了金手指的男人,隨便就能放倒一片,年紀畢竟小,當時又亂,好像是被書還是被人手指抓了下,只覺得那邊很疼。
醫生檢查了一下,因為都沒破皮,就是摔打的傷口,只能抹點葯膏葯油,好好養著,「自己抹,還是我來?」
「給我吧。」陳妄開口。
「那正好,我去洗手間,你們可以在這里待會兒再走。」醫生看了眼輸液室的壯實男生,又看了下時間才走出去。
「坐吧。」陳妄已經那么葯油,看了眼瓶身上的說明。
傅歡和京牧野都坐下了,陳妄沒幫傅歡先擦葯,而是抹了點在手心,搓熱,看向京牧野,「把你的衣領往下拉一點。」
「先給我擦?」
「不可以?」
「也不是。」京牧野將衣領往下拽了幾分,只是你小對象傷了,你不給她醫治,換過來給我擦葯?這個男人怎么回事?
沒等他回過神,只覺得脖子處一疼,瞬間頭皮炸裂,可是多年良好的教養告訴他,要忍著,不要隨便亂叫。
「說要用點力才好把葯揉進去。」陳妄解釋,「要是怕疼就告訴我。」
「沒事。」京牧野就是喜歡端著,而且男子漢,怎么能怕疼,只能咬牙忍著。
傅歡坐在椅子上,看向一側的京牧野,嘴chún都疼白了?這是沒關系?不疼?
大神下手未免太狠了?
「最好別打架,用bào力解決問題,雖然效果明顯,但其實也是很無能,不到萬不得已,別這么做……」陳妄說道。
京牧野咬著牙,疼得後背都僵直了,余光掃了眼一側的傅歡:
哪兒找的男朋友,下手狠就算了,居然還開始對我說教了?
「就算是使用bào力,也要對方動手,你反制住他,這樣無論什么情況,就算是說理,你也是立於不敗之地,知道嗎?」
京牧野愣了下,還能這么玩的?
刺激對方,讓他動手,然後再……
他想起之前那個段氏舉行的智能活動,因為是直播,雖然京牧野不在場,也在網上補了視頻,不就是這個理論的實際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