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陳慶來到了呂府,正式前來拜見呂頤浩。
呂綉的父親呂晉先接見了陳慶,呂晉雖然是呂頤浩長子,但比較平庸,遠遠比不上叔父和兄弟,在家族的地位並不高。
但呂府中,陳慶最喜歡的卻是他,他的善良和對女兒摯愛讓陳慶十分感動。
「我聽綉兒說,賢侄今天要來,所以我一直在府中等著呢!」呂晉笑眯眯道。
「小侄上午去了吏部,只能下午過來,讓伯父久等了。」
「無妨!無妨!」
呂晉又關心地問道:「你的長輩找到了嗎?」
「小侄實在找不到合適的長輩,我和鄭平情同兄弟,所以請鄭平父親鄭國舅來替我下聘禮,他算是我的長輩。」
「哦!我認識他,人不錯,他什么時候過來下聘禮?」
「後天上午辰時正,他明天會送一份帖子過來。」
「我知道了,走吧!去看看老爺子。」
陳慶跟隨呂晉來到後宅,卻意外看到呂頤浩居然坐在亭子里釣魚,身後裹著厚厚的綿袍,這可不是棉襖,而是木棉填充的袍子,比棉花還要透氣暖和。
朝廷每年都會給官員發綿當福利,所以官員們冬天穿的都是綿官服,但豪門權貴一般都是穿皮裘,或者用鴨絨、鵝絨、羊絨來充填被褥衣服。
「父親,陳賢侄來了!」呂晉上前給父親打招呼。
呂頤浩點點頭,「我看見了,你去吧!」
呂晉給陳慶悄悄使個眼sè,指指xiōng口,意思是讓陳慶心xiōng放寬一點,不要和老爺子吵架。
陳慶笑著點點頭,呂晉這才走了。
陳慶上前行大禮,「晚輩陳慶參見呂公!」
呂頤浩微微笑道:「我們很快要成一家人了,也不用那么生分,你跟隨綉兒一樣,叫我老爺子就行了,等成婚,再改口叫祖父!」
「晚輩遵命!」
「坐下,這椅子是給你准備得,我們聊聊天。」
陳慶在旁邊的小椅子上坐下,呂頤浩笑問道:「會釣魚嗎?」
「以前釣過,但就是沒有老爺子這種耐心,坐不住。」
「呵呵!我現在老了才有耐心,年輕時我也一樣坐不住。」
陳慶看了半響,問道:「老爺子沒做窩子?」
呂頤浩一怔,「什么做窩子?」
「就是投誘餌,把魚吸引到某個地方,再下鉤垂釣。」
呂頤浩一拍大腿,「這個辦法不錯,我咋沒想到呢?」
陳慶無語了,就這水平,還要寫《漁經》?
「老爺子別急,等會兒我給您一個誘餌方子,不管青魚、鯽魚都喜歡的。」
「好!我不急,你等會兒寫給我。」
停了一會兒,呂頤浩又問道:「這次荊襄之戰,聽說你不要封賞?」
陳慶心中一動,這老爺子在朝中耳目很深啊!上午才發生的事情,他就知道了。
陳慶笑了笑道:「不是我不要封賞,是官家不想給我,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封賞讓給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