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黃耀並非向小逸的親生父親,他原本是向家養的一名茶師,深得向宗回的喜愛,向宗回便讓他入贅向家,娶了向小逸的母親,但當時向小逸的母親已經有七個月身孕了,也就是說,黃耀入贅向家其實是用來遮丑的,向小逸並非是黃耀的親生兒子。」
韓奎點點頭,「難怪呢!韓奎一點都看不出難過的樣子,原來不是親生兒子。」
王桑笑道:「問題就出在這里,韓奎在外面有私生子,茶館原本是由向小逸繼承,但如果向小逸死了,那茶館最後歸誰?」
韓奎眯著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說,向小逸失蹤和他父親有關?」
「卑職不敢肯定,但黃耀確實有除掉向小逸的動機。」
韓奎一拍桌子喝令道:「速去把黃耀給我拘來審問!」
.........
傍晚時分,王薄匆匆趕到了秦檜府。
別人不清楚向小逸的下落,但王薄太清楚了,他心中著實有點害怕,只得來找姑父尋求保護。
此時就在書房內,監察御史萬俟卨將一只小木箱子放在秦檜桌上。
「這就是相公要的東西,我是和軍器監官員一起去的,一共取了四桶,我沒有欺騙他們,在過贛江時,我將事先准備得一只假火葯桶墜落贛江,只剩下三桶,軍器監官員都親眼看見的,將來就算有人懷疑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秦檜贊許地點點頭,「你做得很好,去取火葯桶時,對方沒有為難你們吧!」
「這倒沒有,對方是陳慶的副將,叫做楊元清,他說聖意不敢違抗,便帶我們去了火葯倉庫,由我們任選了四桶。」
這時,外面傳來管家的聲音,「老爺,薄衙內來了!」
「讓他去客堂稍坐片刻!」
萬俟卨隨即起身告辭,秦檜隨即找來心腹何進,囑咐他道:「你跑一趟,把這只木箱子送給金國館的木真千戶,就說這是都監軍要的東西,對方知道的,讓他們務必連夜把它送走。」
「卑職遵令!」
何進抱起箱子匆匆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秦檜一人,他輕輕閉上眼睛,讓自己頭腦冷靜片刻。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封信,這是他在回府路上,有人遞給他的。
信中只有三個字,林一飛。
嚇得秦檜心臟都要停止了,林一飛是他親生兒子的名字,這件事被他隱瞞得極為隱秘,只有自己和妻子王氏知道。
這件事讓他心神不寧,他隱隱猜到這封信是陳慶寫的,字跡和陳慶幾乎一樣。
一定是他,他是在嚴重警告自己。
秦檜努力讓自己的紛亂的心情平靜下來,這才讓茶童去把王薄叫來。
王薄一進房間便緊張道:「姑父,向小逸失蹤了。」
秦檜瞥了他一眼道:「這件事已經我知道了,你緊張什么?」
「姑父,侄兒擔心,陳慶會不會繼續對我下手,只要向小逸落在他手中,他就立刻知道是我在背後指使,以他的狠毒,他恐怕不會放過侄兒!」
秦檜笑了起來,「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只跟蹤,不下手嗎?」
「侄兒愚鈍!」
「我其實是在測試他,但測試的結果讓我不敢輕舉妄動啊!」
說到這,秦檜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陳慶居然猜到幕後指使者是自己了。
現在他幾乎可以確認了,那封信就是陳慶所寫,這個混蛋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