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現在就沒有處罰?」韋太後冷冷道。
趙構心中暗暗有些惱火了,太後管得太多,會壞自己的計劃。
他連忙道:「處罰當然有,本來朕承諾封他為隴右宣撫使,但因為這件事,暫時停止宣封,等他來臨安後,再酌情考慮。」
「官家,你這樣對臣下太寬容了,不是馭下之道,會生後患。」
趙構一咬牙道:「兒臣心如明鏡,一切等他回臨安再說!」
韋太後看了天子半晌,點點頭,「這件事哀家不過問了,你下去吧!」
「母後好好休息,兒臣告退!」
趙構起身,慢慢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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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午,監軍王銑找到了陳慶。
「咱家接到官家的消息,讓咱家回京述職,可能要明天開春才回來。」
陳慶笑問道:「之前不是說任期兩年才回去述職,現在還不到一年,怎么就要回去了?」
「咱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許官家有什么特殊安排。」
王銑嘴上說不清楚,但他卻心知肚明,十有八九是太後對自己不滿,把自己召回去了。
宦官監軍本身就不合法,這一回去,恐怕不會再來了,他得想辦法把自己的銀子一並帶回去。
「咱家想借一百頭駱駝搬運行李,經略使能不能行個方便?」
陳慶這大半年一共行賄王銑三次,兩次都是二十萬兩銀子,加上羊皮折算,王銑手中應該有四十三萬六千兩銀子,六十頭駱駝馱運就夠了,估計他還有別的物品,陳慶欣然答應了。
「可以!我借給你一百頭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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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銑再三感謝而去,陳慶的表情卻變得凝重起來,王銑一共發回臨安三個報告,除了第一個報告比較輕描淡寫外,第二個和第三個報告都沒有給自己手下留情,一連揭露了四個自己重大違規的行為,包括超額募兵、重用偽齊官員、私采銅礦鑄錢、私開銀礦。
只不過他的的報告在漢中被自己手下偷梁換柱了,又變成了風輕雲淡的情況匯報,采銀礦變成采硝礦,采銅鐵礦變成鹽湖采鹽,重用偽齊官員變成了重用幕僚官員。
一旦王銑回去和天子對質,事情就麻煩了,這一刻陳慶眼中閃過一道殺機。
「把王浩找來見我?」
不多時,升為內衛統領的王浩匆匆趕來,單膝跪下行禮,「卑職參見都統!」
「沉魚計劃部署了嗎?」
「回稟都統,都已經部署,五十名岳陽籍的弟兄已經在洞庭湖候命!」
所謂沉魚計劃就是用內衛裝扮長江水賊,將王銑殺死在長江上的計劃,陳慶早就開始策劃部署。
陳慶淡淡道:「王銑明日啟程去臨安,沉魚計劃可以實施了。」
「卑職遵令!」王浩行一禮,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