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不敢管,偏偏讓自己侄兒去管,這個秦相公還真是吃多了撐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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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報在臨安流傳已經兩天了,在臨安刮起了一陣旋風,引發無數人追捧,此事發酵得越來越廣,整個臨安的輿論都在談論報紙和報紙上的內容。
中午時分,趙鼎和李光在臨安新東郭酒樓喝酒,兩人坐在二樓靠窗處,一邊喝酒,一邊討論今年的財稅支出,已經到年初了,各個衙門都伸手要錢,主管財稅的李光愁得寢食不安。
他想用官田抵押印會子,但秦檜卻反對,『只有用金銀做抵押,哪有用田宅做抵押俄道理。』
秦檜說得沒錯,田宅流動性太差,不一定賣得掉,最後折價賣還不合算。
「你不用擔心1
趙鼎笑著安慰他道:「各地的稅賦都沒有解來,不一定不夠,還有,逃去陝西路的江淮幾十萬百姓估計不會回來了,准備安置他們百萬貫錢可以先挪用一下,糧食也可以變現。」
「哎!我也想到了那筆錢,應該可以先用起來,至於糧食,要給軍隊,無法變現。」
正說著,隔壁有酒客拍桌子道:「朝廷就是一個混賬東西,為什么不讓朝廷出面?朝廷有臉開口嗎?去年的完顏喝離撒和完顏齊是怎么回事,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不知道?」
「就是1
另一名酒客道:「朝廷就是一個軟骨頭,整天就想議和投降,他們拿到完顏粘罕,一定用來議和,哪里敢開口要回先帝?只有陳慶才是我漢人的英雄。」
一名胖酒客嘿嘿一笑,「你們都錯了,天子一定直接把完顏粘罕宰了,然後期待金國一怒之下,也把先帝宰了。」
「噓!別亂說話。」
李光大驚失sè,低聲問道:「怎么回事,他們會知道陳慶用完顏粘罕換先帝?這可是朝廷機密啊1
趙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李相公不知道報紙之事?」
「什么報紙?」李光追問道。
「自然是京報啊!在臨安傳了幾天了,整版刊登了陳慶和金國交換人質的始末,在臨安引起軒然大波,李相公居然不知道?」
「我這兩天都在發愁財稅開支,別的事情都不過問,我確實不知,京報又復刊了?」
「應該是京兆那邊復刊的,兩天前第一批報紙傳到臨安,就引起瘋搶,寫得非常好,好多大事情我們居然都不知道,陳慶手中竟然有三萬女真戰俘,不知道陝州和虢州居然被西軍奪取了,邊界抵到澠池縣。」
李光頓時著急道:「報紙還在不在,借我看看。」
趙鼎苦笑一聲道:「你晚了一步,我手中那份被犬子要走了,我昨晚問他,他說被同僚借去沒還。」
「那哪里還有?」
趙鼎目光一掃,發現樓梯口一桌酒客正在看報,似乎就是京報,他立刻回頭給隨從低語幾句。
隨從點點頭,快步走過去,商議片刻,很無奈地回來道:「那人說,他手上報紙是用五貫錢買的,如果我們想要,他可以轉讓,但要十貫錢。」
「什么1
李光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十貫錢一份報紙,他瘋了嗎?」
旁邊一名酒客笑道:「老先生,那份報紙還真是這個價格,剛才樓下有人出售一份,開價十貫錢,幾個人搶著要,掌櫃可以作證。」
李光又看了趙鼎一眼,「你也覺得是這個價格?」
趙鼎淡淡道:「這一份是特刊,有很大的收藏價值,我覺得值。」
李光忽然明白了,趙鼎用兒子當擋箭牌,那份報紙一定還在他手上,被他收藏了,他只是不肯借給自己罷了。
李光想了想,便摸出一小錠銀子遞給隨從,「去把它買下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