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是.....那是孩兒在西夏救的一名良家女子。」
「西夏?她是誰家的女兒,把話給我說清楚,別以為我不了解西夏。」
種桓無奈,只得小聲道:「是李乾順的小女兒。」
「什么?」
種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西夏皇帝李乾順的小女兒,居然和自己兒子在一起。
「簡直荒唐,你是種家的兒郎,怎么能和李乾順的女兒扯上關系?你回去立刻把她送走,我堅決不承認。」
「父親,阿九已經懷了五個月身孕,我能把她送到哪里去?」
「你.....你!」種泓指著兒子一句話說不出來。
已經生米做成熟飯,讓他怎么辦?
種泓半晌冷靜下來,又問道:「你和李乾順的小女兒在一起,陳慶知道嗎?」
「郡王知道,他還給我寫了兩句詩。」
「什么詩?」
「賀蘭火種燃百年,春風化雨泯恩仇。」
種泓心中哼了一聲,西夏滅國還能叫春風化雨嗎?
種泓沒轍了,懷了五個月身孕,再不喜歡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你說她叫阿九?」
種桓jīng神一振,父親這語氣就是接受了。
「回稟父親,她小名阿九,官名叫做靜哥。」
「靜哥,你還真和靜有緣,黃臨江的小女兒也叫黃靜。」
「父親,那黃家的婚事?」
種泓從抽屜里取出一份婚帖,扔在桌上,「就像你說的,道不同不與之謀,黃臨江聽說你的京兆做了官,便派人把這婚帖退回來了,這門婚約就此作罷!」
種桓大喜,終於和黃家退婚了,要不然讓小九做妾,太委屈她了。
「父親,李知府就是黃臨江這種保皇派殺的嗎?」
種泓搖搖頭,「黃臨江是真正的保皇派,絕不妥協,很有氣節,他絕對不會用這種下作的刺殺手法,還有另一批人,他們打著保皇派的旗幟,千方百計收斂錢財,魚肉鄉里,無惡不作。
這批人因為郡王推出一系列的措施,嚴重侵害到他們的利益,使他們對郡王恨之入骨,便把自己也劃入保皇派,實際上,如果郡王縱容他們的利益,他們保證變成忠心耿耿的川陝派。」
「但是不可能縱容他們的利益,四川是西軍的軍俸來源地,如果照顧了他們的利益,軍隊的俸祿就不夠了。」
「對!一點沒錯,問題就在這里,這批人勢力很大,從官場到地方土豪,我是倉曹,我知道去年了官鹽銷售比前年下降了九成,鹽稅這一塊基本沒了,可見私鹽泛濫之嚴重,從年初開始,李逸就重點打擊私鹽販子,公開處死了十幾名鹽梟,李逸被刺殺,絕對和鹽梟有關系。」
「父親的意思是說,李逸殺的鹽梟和這些勢力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當然,鹽梟只是他們派出的管事而已。」
「那這些勢力有沒有名稱?」
「當然有,他們自詡為川利派,他們的口頭禪,川地的利益屬於川人,所以叫川利派。」
「那么合州知事吳邈,昌州知事何潛公,應該也屬於川利派吧!」
「有可能,川利派的老巢就在重慶府一帶,包括合州和昌州,但具體我也不清楚。」
話音剛落,一支箭『嗖!』從外面射來,釘在柱子上,種泓頓時臉sè大變。
種桓拔出牆上的寶劍沖了出去,院子四周冷冷清清,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種桓不放心父親,又跳了回去,只見父親正要去拔柱子上的箭,箭桿上chā著一封信。
「是毒箭,父親當心!」箭頭有一抹綠sè。
種桓快步上前,包著一塊布,小心翼翼把箭上的信取下來。
攤開細看,紙上只有一行字,「滾回京兆,否則要爾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