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王爺,卑職昨天去看過。」
「感覺如何?」
李成遲疑一下,不敢回答,他剛剛是從南城門過來,還不知道新兵營內發生的事情。
完顏兀術看了他一眼道:「你盡管實話實說好了!」
「回稟王爺,卑職對新兵不是很滿意。」
「我也不滿意,你就具體說說!」
李成沉吟一下道:「從表面看起來,士兵們的cào練都很整齊,但如果細看,就會發現所有士兵都有一個共同弱點,無力,下盤虛浮,無力揮刀還是刺矛,雙臂都是軟綿綿的,說明張都統的訓練只重視表面上的陣型整齊,而忽略士兵自身的力量訓練和體能訓練。
這要真到了戰場上,是要命的,西軍騎兵一次沖擊,就會把陣型沖垮,這其實就是宣和年間宋軍的模樣。」
李成的描述說到了完顏兀術的心坎上,他也是一樣的感受,缺乏力量,沒有體能,這就是問題的症結所在。
「如果我讓你訓練,訓練成和你的兩萬jīng兵一樣,需要多少時間?」
「大概一到兩年左右!」
時間太長了,完顏兀術搖搖頭道:「如果我只給你一個月,能訓練到什么程度?」
「回稟王爺,最多勉qiáng能上戰場。」
完顏兀術取過狼頭令遞給他,「從現在開始,我任命你為新兵都統,給你一個月時間,錢糧保證,你給我盡量訓練得順眼一些。」
「卑職遵令!」
李成接過狼頭令走了,完顏兀術又隨即寫了三封秘信,讓送信人裝扮成商人,前往臨安。
.........
張俊在壽春接到了天子趙構的密旨,命他兼任荊湖北路宣撫使,吞並岳飛的軍隊,然後再把軍隊交給朝廷,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張俊接到這份密旨並不是很高興,反而顯得憂心忡忡,負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長子張子琦小心翼翼問道:「父親,朝廷出事了嗎?」
張俊嘆口氣道:「朝廷沒有出事,是岳飛出事了,他被罷免一切官職,下獄軟禁。」
「父親不是和岳飛關系一向不太好嗎?他被罷官免職,父親應該高興才對。」
張俊看了兒子一眼,搖搖頭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兔死狐悲?岳飛出事,是天子對藩鎮下手了,岳飛是第一個,下一個不是我就是韓世忠,他開始要收我們的軍權。」
張子琦撓撓頭道:「孩兒一直以為是要岳飛攻打荊湖南路,岳飛不肯從命,才導致天子震怒!」
「哼!你想得太簡單,太沒有見識了,陳慶占領荊湖南路五州是他和天子達成的協議,白紙黑字寫著的,不到一年就撕毀協議,他就不怕陳慶扶先帝登基復位?
我心里如明鏡一般,天子才不會在意荊湖南路的得失,他在意的是陳慶手中的先帝,你看陳慶在荊湖南路增兵了嗎?根本就沒有動靜,陳慶就等著天子撕毀協議,他好扶先帝在汴梁登基。」
「所以攻打荊湖南路只是一個借口?」
張俊點點頭,「這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攻打荊湖南路是假,收岳飛的軍隊是真,岳飛不知情,跑去臨安,他當有此難,現在天子要我接受岳飛的軍隊,然後再交給朝廷,搞不好,岳飛的軍隊會造反啊!」
張俊長長嘆了口氣,岳飛的軍隊造反也好,不造反也好,他其實也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天子下一步就要奪他的軍權了。
張俊一時間心亂如麻,他吩咐長子道:「去把靜修先生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