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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的沙里區在西南角,這里原本是埋葬死人的墳區,涌入城的人口實在太多,很懂貧民沒有地方呆,都涌到了沙里區,死人也不忌諱了,搭建了無數帳篷,上萬貧民就在這里生活。
發生病情的是緊靠城牆的一片區域,旁邊有一個很大積水塘,上萬百姓的屎niào和生活wū水都流入塘中,水質烏黑發臭,骯臟無比。
發病的二十幾個帳篷已經被士兵封鎖,外面圍滿了百姓,竊竊議論,個個擔憂不已。
「快閃開,王爺來了!」
百姓紛紛閃開,來了大群官員和士兵,完顏兀術捂著鼻子走來了,他是第一次來這里,怎么也想不到居然還有這么臭的地方。
戶部尚書蔡松年迎上來道:「王爺,卑職剛才又仔細tiáo查,這些發病的人家都是來自信州。」
「信州又怎么了?」完顏兀術不理解。
「信州的覺安寺去年爆發了瘟疫,寺院的一百多個僧人和周圍十幾個村子的百姓都死絕了。」
完顏希尹知道這件事,他連忙道:「信州的瘟疫不是結束了嗎?」
蔡松年搖搖頭,「一直就沒有結束,因為人口少,又進入冬季,只是零星感染,朝廷也就不重視了。」
完顏兀術一驚,「蔡尚書的意思是說,他們都是因為瘟疫而死?」
「醫師也不能肯定,他說有可能是信州瘟疫帶來了,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生活周圍太骯臟,感染到別的傳染病。」
完顏兀術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道:「我覺得應該是後者,這里太臟了。」
「可萬一真是瘟疫怎么辦?王爺,我們也要小心為上。」
完顏兀術點了點頭,「傳我的命令,軍隊用營柵把沙里區隔離,不准任何人出來,逃出來者,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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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京出現疑似瘟疫的時候,遼西走廊的來賓縣也在進行一次重大的行動,天剛擦黑,南城門大開,近五萬高麗士兵奔涌出城,大喊大叫,向數里外的西軍大營沖去。
隊伍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從城內沖出來,連隊伍陣型也不要了,揮舞中戰刀長矛,在曠野里爭先恐後奔跑。
城內的士兵實在太多,糧食只能支撐五天,完顏粘罕命令高麗士兵率先沖擊北面大營,如果西軍的大營被沖亂,他的四萬多女真大軍也要跟著突圍北上。
如果高麗士兵完全沖不亂宋軍大營,那他們也就不管了高麗士兵的死活了,就當擺脫一個巨大的負擔。
完顏粘罕給所有士兵都說清楚了,糧食不夠了,留在城內都得餓死,如果他們能突圍,那就准他們回家。
回家的渴望刺激著每一個高麗士兵的內心,他們不顧死活,不顧一切向西軍大營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