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苑馬場, 顏溪換好騎裝出來, 馬場上有幾名來這里玩耍的客人在跑馬,隔得遠她看不清這些人長什么樣, 以她在帝都的交友圈,就算看清這些人的面貌,她大概也不認識。
「顏小溪,」原弈騎在馬上,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 「上來。」
這次顏溪沒有挑戰高難度動作, 老老實實踩著馬凳爬上馬背,然後她發現馬還是之前那匹馬, 不過馬鞍好像更換過,今天坐上去比上次舒服多了。
沒想到原小二還挺細心,這馬鞍是特意為她換的吧?
「我們先慢走兩圈,」原弈莫名覺得讓顏溪從背後抱著自己有些別扭, 他應該讓顏溪坐他前面的, 他想讓顏溪換個位置,但怕顏溪看出他另有所圖, 便把這句話憋了回去, 「馬場還是稍微小了些, 不過為了維持別苑原本的格局, 所以不能拆除旁邊的建築。」
「小?」顏溪看著寬敞無比的跑馬場, 半晌說不出話來, 從哪里看出小的?
「原小二, 你當著外人說這種話,是會被打的。」
「不對外人說,對你說沒關系,」原弈耳尖又開始變紅,「你跟那些人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顏溪笑眯眯地問,「是因為我比較美?」
原弈:……
有時候他都忍不住懷疑,他的心肝脾肺腎眼睛腦子究竟哪里對勁,為什么偏偏就看上這么個女人?這么明顯的曖昧話,她怎么就聽不出來?
正想著,他的腰被顏溪輕輕擰了一下:「原小二,他們說不會騎馬的人,坐在後面比較危險,要不你跟我換個位置?」
原弈讓馬兒停下,翻身下馬,對顏溪道:「你往前面坐一點兒。」
「我不太敢動,」顏溪睜著大眼睛,霧蒙蒙地看著原弈,「你、你扶著我。」
在顏溪說不敢動的時候,原弈已經握住了她一只手,然後扶著她的腰,幫助她一點點往前移了段距離。顏溪的腰跟他想象中一樣的柔軟與纖細,扶上去後讓他有種把她摟進懷里的沖動。
但有句話說得很好,愛是尊重,如果愛一個人可以隨意由欲望支配,那也沒資格說什么愛與不愛了。
他熟練地爬上馬背,從顏溪身後環過雙臂,拉住了馬兒的韁繩,這個姿勢就像是把她攬入了懷中一樣。在這個瞬間,他忽然明白為什么會有人說「擁有你就擁有全世界」這種話,以前他覺得這話矯情又惡俗,現在卻覺得,再也沒有任何一句話,能夠像這句話這樣,完美形容出自己的心情。
「馬兒跑起來可能會有些冷,」原弈小心翼翼地收攏了一點點雙臂,「如果冷,記得告訴我。」
「嗯。」顏溪低頭看著環住自己的手臂,笑眯眯地點頭。
馬兒走得不快,時不時有人從他們身後超過去,但不知道是不是顏溪的錯覺,她發現好像那幾個超過的人,在往前跑出一段距離後,都會往後面偷偷看上幾眼,好像她跟原弈是什么珍稀文物似的。
「原小二,你覺得我們倆現在像什么?」
「像什么?」原弈有些心猿意馬,他滿腦子都是,顏小溪頭發好香,脖頸好白,他想、他想碰一碰她的臉,可是他不敢。
「像童話故事里的王子與公主,」顏溪自己先笑了,「就是你長得不是那么像王子。」
原弈:……
算了,算了,他不跟女人計較。
反正童話故事里的結局,王子與公主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他不介意被她開幾句玩笑。看著虛靠在自己懷中的顏溪,原弈有種他們兩人已經是戀人的錯覺。
「顏小溪,我……」
「原小二,」朱翰騎著馬跑過來,樂呵呵道,「我就說瞧著像你們兩個,沒想到真的是……」
原弈斜眼看他,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在這種關鍵時刻,這種發小可以不用出現的。
「對了,我想起還有個朋友要去接,你們慢慢玩,」朱翰很快反應過來,tiáo轉馬頭,眨眼便跑出老遠。
顏溪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豪門貴公子的行事風格,都如此的……不拘一格?
「你的發小們都挺有意思,」顏溪忍不住笑道,「難怪你們關系這么好。」
這是誇他還是損他?原弈鼓了半天的勇氣,被這么打岔後,又泄了下去。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怕自己跟顏溪說明心意後,顏溪連朋友都不跟他做了。
「駕!」他拍了拍馬兒,原本還慢步前行的馬兒,邁開步伐跑了起來。
「馬兒馬兒你快些跑,跑完原小二給你吃草。」
「你唱的什么亂七八糟,」原弈有些小郁悶的心情,被顏溪這么一鬧,也郁悶不下去了,「正經點。」
「面對你,我正經不起來,」顏溪理直氣壯道,「我正經起來很可怕的。」
「有多可怕?」剛好跑到上風口,原弈擔心風太大,抬高一只手臂攔在顏溪臉頰旁,幫她擋住吹來的寒風,「我怎么又讓你正經不起來了。」
「因為你是我男朋友嘛。」
原弈心口噗通噗通直跳。
「雖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