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寵妻之路 笑佳人 3177 字 2023-04-19

第48章

這一晚,阿桔睡得並不安穩。

她夢見了孟仲景,夢見他笑著站在家里後門前,紅著臉把手里的杏花送給她。這一幕似曾相識,可夢是雜亂的,不是小時候也不是現在,朦朧里她聽見孟仲景問她過得好不好。她正在想自己過得好不好,夢境陡然一變,她躲在bàng子地邊,不遠處孟仲景背對她而站,如娘在他面前脫了衣裳,他沒有推開她,兩人倒在了地邊,他跟另一個女人,做那樣的事。

夢境再變,她變成了下面的那個人,而上面的人也變成了趙沉,她疼得推他,他不聽……

阿桔驚醒。

船篷里一片漆黑,外面流動的水聲讓這漆黑里多了凄冷。

幸好身邊有溫暖的xiōng膛。

阿桔靠著自己的丈夫,重新閉上眼睛。

曾經她想過洞房會是什么樣,美好的羞澀的,與孟仲景退親與趙沉成親,再想洞房,那晚bàng子地邊孟仲景與如娘的身影聲音總會突如其來浮上心頭。後來趙沉與她越來越親密,情動時被他燒得腦海里一片混沌,什么都沒法想,所有那些傷感悵然難過,都抵不過身邊人的溫暖。昨晚真正要來臨時,她害怕緊張,那一幕再次閃現,但不等她來得及生出什么情緒,趙沉便緩慢而霸道地奪走了她所有情緒。

疼,她疼,唯一的念頭就是求他快點停下,什么羞澀期待傷感緬懷,都比不上那股疼。

這就是過日子吧,想得再多都是空想,真的洞房就是那么一回事,疼,疼完睡覺,醒來該怎么過還得怎么過。他是她的丈夫,兩人一起努力把日子過好,將來生兒育女。侯府又如何,夫妻不都是這樣嗎?只不過男人養家的手段比種地高了許多,她以後來往的女人比村里媳婦復雜了些,但終究還是一樣的。

是他的人了,他走什么路她便跟著他走。

可她還是想打他,他睡得越香,她就越惱他,平常話說得比什么都好聽,什么不讓她疼不讓她哭她說什么他就聽什么,到頭來還不是只顧自己?

胡思亂想著,又睡了過去。

然後是在隔壁的說話聲中醒來的。

「娘,阿桔昨晚著涼了,有點暈船,我就沒讓她起來,等她好點了我再讓她過來陪你說話。」

「著涼了?吩咐下人煎葯了嗎?」屋里蘭花新開了一朵,寧氏正看花呢,聽說兒媳婦病了,忙轉了過來,「我去瞧瞧。」

阿桔聽了,急忙就要起來,可才轉身腰處便一陣酸痛,忍不住捂了肚子。

趙沉已經扶著寧氏在榻上坐下了,看著蘭花解釋道:「母親不用急,她只是有點不舒服,好好歇息半晌就是,你要是過去看她,她該躺的不安生了。」真巧,盆里的蘭花開了,他的阿桔昨晚也開了。

少年面sè紅潤chún角含笑,寧氏狐疑地打量他,趕巧趙沉扭頭看蘭,耳後一道紅痕清晰地露了出來。寧氏又不是未出閣的小姑娘,這下哪有不明白的,肯定是兒子昨晚鬧得過火弄得媳婦下不了床了。

這種事情,她當娘的也不好說什么,索性順著他的話道:「既然你這么說,我就不過去了,行了,她難受呢,你過去守著她吧,早飯你們倆自己吃,晌午好點了再過來。」

趙沉惦記著媳婦,起身就出去了。

寧氏目送他離開,小聲對問梅道:「讓廚房添兩碗補湯給少爺少nǎinǎi送去。」年輕氣盛,正常正常。問梅心領神會,笑著去了。

那邊阿桔聽到趙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羞得躲到被子里,面朝里側裝睡。

天冷,里面簾子還沒拉起來,風進不來,昨夜留下的氣息出不去。

趙沉放下門簾站在門口,掃了一眼被子,目光落到面前的船板上。他看著那船板,好像看到了昨晚,他壓著她,與她做世上最快樂的事。如果,如果船里只有他們倆該多好,那樣他便能大聲跟她說他的興奮,誇她的好。

光是一個念頭,他都沖動到想馬上再要她一次。

輕步走到榻前躺下,趙沉撐著胳膊看她,臉紅紅的,讓他忍不住想親,悄悄湊過去,忽的發現她眼睫顫個不停。趙沉偷笑,明明醒了還想裝睡,妻子怎么這么可愛?他沒有拆穿她,只將右手伸了進去……

他剛從外面走了一圈,手很涼,阿桔才被他碰上便打了個哆嗦,忙往里躲。知道自己被他看穿了,阿桔臉埋在被子里,說什么也不肯看他,有羞有惱。

「還疼嗎?」趙沉連人帶被子一起轉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語,「昨晚太急了,今晚一定輕點不弄疼你。」其實昨晚他自覺已經很克制了,克制到隨著河水盪漾的節奏來,只是她頭一回,不用她說,他都能感受到她的疼,畢竟她處處嬌弱,他身高體壯……神兵利器。

可即便心里有愧,趙沉還是忍不住自得,有什么比讓妻子知道自己的厲害更值得得意的?

他心神盪漾,摟著她磨蹭,「阿桔,今晚咱們再試試?」這種事不可能只有男人快活,他也想看她享受,而不是可憐巴巴地求他停下,雖然他愛極了妻子那種不堪憐的風情。

「不……」

阿桔能聽出男人聲音里的得意,恰好他大手又不老實地伸了進來,她一把攥住,狠狠掐了一把。趙沉吸氣,卻沒有躲,乖乖給她掐,嘴上繼續說著混話,「阿桔,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快點抵京了,到時候只有咱們兩個在屋里,你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別說了!」阿桔推開他手,躲在他懷里道:「下船之前,不許你再鬧。」他要洞房,她已經給了,但船上地方太小,昨晚有一陣他動作大得讓她心驚膽戰,生怕被隔壁的婆母察覺,那種滋味她再也不想體會。

趙沉可不想答應,只是沒等他開口,外面翠玉的聲音傳了進來:「少爺,nǎinǎi,早飯好了,現在端進來還是……」

阿桔大急,她還沒穿衣呢!

趙沉親親她臉,扭頭道:「一刻鍾後擺飯。」

外面腳步聲去了,阿桔連忙推趙沉:「我要起來了。」

「我幫你穿。」趙沉跪了起來,扯過她衣服准備幫她。阿桔里面還光著,死活不肯,可在這小小的船篷里,面皮薄的注定要輸給臉皮厚的,阿桔最終還是乖乖臣服了,被趙沉摟到懷里,一邊親一邊穿衣,狼狽至極。

拉起窗簾,清新的風吹了進來,帶走了滿室旖旎氣息。

趙沉要服侍阿桔洗漱,阿桔拗不過,只好隨了他,坐在長榻一頭等他伺候。夫妻倆膩歪時,翠玉目不斜視,領著小丫鬟們把早飯擺好,然後端著水盆出去了。

湊到矮桌前,阿桔立即發現桌上多了兩碗湯,在桐灣的時候,婆母每隔三日就會吩咐廚房給他們燉。今日又來,是慣例,還是婆母聽到了昨晚的動靜?

臉上火辣辣的,阿桔打定主意,下船之前就算趙沉說得天花亂墜,她也不會縱容他。

趙沉真就素了半個月……

就像一個露宿街頭的乞丐,如果一直過那種忍飢挨餓的日子,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可某天忽然有人請他去最好的酒樓飽餐了一頓,然後以後就只能看不能吃,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這半個月,趙沉覺得他快把這輩子能說得甜言蜜語都說完了,結果只是徒勞。說話不管用,他直接扒了妻子衣裳壓上去,若是成親多年的夫妻,妻子半推半就或許還管用,可阿桔不行啊,那晚的疼痛讓她徹底怕了,身體本能地抗拒,再加上擔心被婆母聽到,她說什么都不肯。趙沉氣火攻心時按著她腿想直接闖,阿桔哭,他連忙親她哄她,親到她身體軟下來,偏偏她不肯像那晚那般配合,城門緊閉,他硬是破不開……

若是他夠狠,蠻闖肯定也行,可他狠得下心嗎?

只好咬牙切齒地忍著,每晚都在她耳邊威脅她。

阿桔開始還害怕,後來想想,到了京城又怎樣,大不了再疼一回,反正怎么都躲不過的,便自己睡自己的,白天跟婆母寸步不離,不給趙沉動手動腳的機會。

寧氏樂於看兒子的熱鬧,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只讓廚房燉了幾次冬瓜荷葉湯給趙沉去火。

阿桔第一次出門,對運河兩側城鎮的了解全都得自趙沉之口。這日日頭高了,夫妻倆站在欄桿前賞景,阿桔指著前面遠觀雖然渺小卻依然能看出來繁忙的碼頭問:「這里便是天津衛嗎?離京城有多遠?」

她桃花眼亮晶晶,充滿了好奇,畢竟是頭一次出遠門,興奮也在所難免。趙沉側倚欄桿,伸手撥了撥她斗篷邊緣的雪白狐毛,礙於不遠處有丫鬟站著,沒有碰她白里透紅的小臉,只看了一眼前面道:「正是天津,從這里靠岸的話,快馬加鞭兩三個時辰便能抵達京城,咱們慢走,晚上找個院子下榻,明天晌午也能到了。」

阿桔知道他只是隨口說說,他們這船是直接開到運河盡頭通州的,離京城最近。

河水浩淼,波光粼粼,阿桔看著水面,算了算,神sè忽然黯了下去:「明天就是小年了,往年過小年,我爹領著小九一起掃房,娘領著我跟阿竹洗衣剪窗花准備午飯……」說著說著眼圈紅了,眼里淚光浮動。

「別哭,風大,哭了臉容易皺。」趙沉立即站直了,抬手替她把眼淚抹掉,「明年這時候岳父岳母就來京城了,今年先將就一回,跟我一起過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