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高亮喊了一嗓子：「bàng槌！」會議室的大門開了一道縫隙，一個棗核腦袋探了進來。

還真的是bàng槌！他笑嘻嘻地跑過來，站在高亮的身邊，亡魂列車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他，我都快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看來這次高胖子也是有備而來。高局長指著剛進來的bàng槌，對楊書記說道：「這位李幫春同志，雖然進入民tiáo局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民tiáo局的業務已經相當熟悉了，由他來做你的秘書，一定會給你以後的工作帶來非常大的便利。」

之後也不管楊書記是不是同意，高局長咳嗽了一聲，看著台下眾人繼續說道，「現在是會議的下個議程：從今天起，我們民tiáo局還會增加一位副局長。這位副局長由上級領導直接任命，經過上級領導一致決定……」

說到這里，高局長有意無意地拉了個長音，眼睛向著孫胖子這邊看過來。這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孫胖子最近反常舉動的用意。

果然，高亮繼續說道：「經過上級領導一致決定，由孫德勝同志擔任民俗事務tiáo查研究局的副局長……」

高局長的話剛一說完，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但是這寂靜維持了幾秒鍾之後突然崩塌。台下面就像一大鍋被爆炒的黃豆，噼里啪啦地響了個不停：「孫德勝是哪個？怎么就冒出來個副局長？」「孫德勝，孫大聖……還沒想起來？一室的孫胖子！」「這哥們兒來民tiáo局有一年嗎？這是跨了多少級直接當副局長了？」「你懂個pì！年前我在天天人間門口親眼看見他和蕭顧問，還有那個什么辣子的，一起往里走，弄不好高老大就在里面等著……」「等一下，你去天天人間干什么？」「……」

「孫德勝就是郝文明手下的那個胖子嗎？看著可不像是有後台的。」「廢話，有後台的誰進民tiáo局？不過也別說死了，細看起來，孫胖子和高老大倒是有幾分相似，看那肚子，幾乎就是一口鍋扣出來的。」「你們倆小聲一點，孫副局長看你們倆了，還說，高老大瞪你了！」

台下基本上都是猜測孫胖子是怎么成了副局長的，而孫胖子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坐在座位上左右看了幾眼，仿佛議論的對象不是他。

高亮咳嗽了一聲，壓下了台下的議論聲音，環視了台下眾人之後，說道：「有不同意見的就上台說，沒有意見的就閉嘴聽我說。」這句話說完，台下頓時鴉雀無聲。高局長經營民tiáo局將近三十年，就在這一畝三分地，他的話還沒有誰敢反著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