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帝皇(十一)我刑玦,必將你——(1 / 2)

</br>白衣似過了一層水,沉甸甸地仿佛將整個世界披在身上。

那瘦弱的少女被帶進密室之後,刑玦眼中像是燃著嗶嗶啵啵的烈焰,翻滾吞噬著,要將天地吞沒。

許亦涵低垂著頭,手臂麻木一般被人架住,自然也少不了層層鎖鏈。自手腕處如被折斷,木然而突兀地下垂,極不合常理地全然與手臂脫節。

如瀑的長發掩去她大半張臉,只能隱隱看見那本就如雪一般白皙的臉,此刻已慘白得如同一張濕透的紙,透著絲絲冰寒的死氣。小巧的秀鼻上一道凝固的血痕,在極度純白的襯托下,如此醒目。

一滴一滴的汗水緩緩落下,像鐵錘敲打著刑玦的心窩。

刑天如願以償地看到他極度憤怒下像要吃人的表情,比之先前更勝百倍!

他雙拳死死攥著,不長的指甲深深掐進手心,手背上青筋怒漲。頃刻之間,整個人身上騰起決然煞氣。

「刑——天!」他自口中咬牙切齒吐出這兩個字,嘴角滲出鮮血,雙目圓睜,暴怒自瞳孔破冰而出,震得刑天向後一退,面色陰鷙。

但很快,刑天又笑了,他高傲地揚起下巴:「你輸了,從十五年前踏出皇宮那一刻起。而現在,該是失敗者享受懲罰的時候。」

他轉身,抬手掐住許亦涵的下巴,將她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正對向刑玦——他的手指極用力,以至於刑玦清楚地看到那一片淤青,甚至連意識不清的許亦涵也疼地微微張開了眼。

刑天用看著獵物的眼神,細細凝視著許亦涵,他嘴角浮著滿意的笑容,邪氣凜然,毫不掩飾此刻內心的愉悅。

許亦涵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嘗試了數次,才漸漸看清不遠處的刑玦。她的目光瞬間被點燃,像突然吃了靈丹妙葯,用渾身的力氣撐開眼皮,確定看到了刑玦。

欣喜——悲傷——疼惜……

幾種情緒在琉璃般的雙眸中一一浮現,旋即便交織在一起。

他還活著……至少,還能再見他一面。

刑天頗有興趣地看著她的反應。想捉住刑天,只要有太後,便有九成勝算,至於許亦涵,他是親自帶人去的。看到他的那一瞬,仿佛明白了一切,未發一言,便以赴死的慷慨在一干親兵中縱橫殺戮數十人。直至帶回京城,一路上無論如何折磨,她始終不肯發出一聲慘叫或呻吟。不與他說話,不屑於多看他一眼。刑天甚至懷疑她是個啞巴。若非她每每望向他的目光帶著冷淡而執拗的殺意,他也會懷疑她是個瞎子。

刑玦滿懷疼惜與歉意地望著許亦涵,盡管做過最壞的打算,但此刻,他無論如何,也希望死的只有自己。

似乎看懂他的意思,許亦涵反倒笑了。

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刑玦的怒火被吹拂著搖擺,深深地望著她。

兩人不過幾步之遙,卻仿若相隔千里;雖相隔千里,卻又似彼此偎依。至於刑天,仿佛誰都將他忘了。

刑天笑意凝固,臉色又沉下來,他掃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好一對苦命鴛鴦,好一個痴情種。刑玦,朕滿足了你最後的心願,現在,也該你付出代價了。」

真氣運轉,充沛的內力調起,刑天,緩緩抬手,一層淡淡的藍色在掌心流轉,平靜地積蓄著。

刑玦瞳孔一緊,便聽他獰笑一聲,隨後一掌狠狠拍向許亦涵胸口!

強烈的振波轟然掀起狂風,卷得衣袂飄揚,青絲紛亂。

許亦涵被震得渾身向後一壓,一口噴出大片濃血,身體每一處都在細細戰栗顫抖,腦中轟然嗡鳴,周身真氣亂竄——

「噗——!」又一口鮮血噴出,體內經脈寸寸斷裂,無處可去的真氣狂躁地在血脈肺腑中瘋狂卷起颶風。如遭遇了一場凌遲,肌肉、血管、心肝脾肺腎,均被凌厲的細小刀片切剮,身體成為戰場,無論何處的損傷與劇痛都由她承受。

刑玦口舌都被自己咬破,鮮血滴在鎖骨處,一雙眼,風暴四起,重新卷起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