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帝皇(十七)不詳的預感(2 / 2)

他冷硬的面部輪廓和戒備十足的眼神壓迫,與自身強大的威懾力,融入這直白的質疑中,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在那雙深邃的眼眸注視下,幾乎周身的空氣被瞬間抽走,許軻一下子就有些呼吸困難。盡管久經沙場,多年來伴君如伴虎,早已被鍛煉得能夠抵抗許多皇室貴胄虛浮的壓迫,但此刻,面對他的質問,卻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本能羞慚。

許軻也非朝堂新人,他皺了皺眉,瞳孔有些渙散,目光游離地掃動著,仿佛心不在焉,以這等回避姿態,舉重若輕地卸去撲面而來的重壓。但他憂思重重,矛盾的神色卻似在說明,自己處於另一個困境之中。

刑玦眉毛微不可察地挑動一下,等待著他的回答。

兩人沉默了片刻,許軻嘴唇張了數次,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他眉心緊皺,長嘆一聲,蒼老渾濁的目光中卻泛起絲絲恨意。這是一種深埋已久的恨意,在長期的壓抑之後,瘋狂爆發,他冷笑一聲:「刑天待我不薄?不錯,在旁人看來確是如此。但二爺也會輕信?這等弒父殺母、大逆不道的狂徒,滿手血腥齷齪,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刑玦又是一挑眉,不曾開口,只是表情中的淡淡嘲諷未加掩飾。

許軻卻並未在意他的反應,話一出口,便如開閘的洪流,滾滾宣泄:「二爺應知我老來得女,膝下唯有雅兒一個。」

說到這,他稍稍停頓,刑玦點頭。許軻五十多,他的夫人才懷上一胎,恰是刑玦快要離宮時的事。

「這些年我與夫人將所有愛傾注到雅兒身上,可無人知曉我夫妻二人心中的苦。當年,那是一對雙胞胎,除雅兒之外,另一個女兒被刑天奪走。加官進爵?提拔許氏子弟?不過是為了封住我們的口!」許軻越說越恨,眼圈跟著紅了,「這十幾年,我夫人時常夢見那孩子,夢見她怨恨我們,或是孤苦無依,或是遭人欺凌,甚至早已夭折……」

這等隱秘,從未有人知曉。但刑玦此刻聽來,卻沒有半點精力去思索他口中的話有幾分可信,而是不由自主地周身泛寒,不詳的預感躍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