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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

「掌櫃……」

輕細的呢喃聲，斷斷續續地響了很久，說話的人氣若游絲，嘴唇艱難地開合著，手指微微顫抖。

飲歌坐在床前，手掌按在他肩上，血色從淡淡的印記中凝聚浮出，被吸入掌心，漸漸地，印記越來越稀薄，掌中凝聚的血色越來越深。

一頓飯功夫後，飲歌收了功，壓下內力，長吐一口濁氣。

再睜眼時，眸中泛出一抹血光異彩，瞬間恢復平靜。

柯玖渾身向上一挺，白紙般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

距離那日已是七天，柯玖醒了。

睜眼看到素白的紗帳，空盪盪的房間里沒有人聲，桌椅整齊，一碗湯葯擺在床頭櫃上，風鈴聲從外面走廊上傳來。

柯玖茫然地坐起來，呆了半晌，還未想起前事，腦中空空盪盪，記憶單薄，被風一吹，就抓不住。

「掌櫃……」口中又迸出兩個字來，竄入耳中，竟被自己嚇了一跳。

掌櫃？掌櫃！

柯玖猛然想起昏迷之前的事。飲歌咄咄逼人的言辭，他手中甩出的利劍，明寒之跪倒的模樣，許亦涵袖中飛出的白練，還有她淚眼婆娑的樣子……

柯玖跳下床，發瘋似的沖出陌生的房間，慌亂的腳步，引起隔壁屋里人的注意，莫非昀快步走出來，看到他，瞳孔一緊，還未開口，就被他近前來握住了肩，如同大病初愈，柯玖的聲音沙啞無力：「掌櫃的！掌櫃的在哪里！」

莫非昀壓抑住心中復雜的情緒，側身讓開，柯玖沖進屋子，直奔床前，看見一個干瘦的人躺在床上，霎時驚得頓住腳步。

床上躺著那人形容枯槁，干瘦得幾乎不成人形，白發如雪，鋪了滿床，面如白紙，細小的手腕籠在寬大的袖中，皮包著骨。整個人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這……

這是掌櫃……

那個素來霸道張揚、威武活潑的掌櫃……

柯玖撲在她身上，慌亂地聽她微弱的心跳，手指按在她的脈搏上，觸手一片沁涼，生機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