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縣太爺(二)伶牙俐齒的小寡婦~(2 / 2)

許籍如今要討好許亦涵,在她面前強忍了半天脾氣,一聽有人送上來,便將滿腔的憋屈盡泄在老管家身上,野蠻地吼道:「哪來的腌臢老東西,這里輪得到你說話么?下三等的老奴才,滾!你家短命的主子沒福氣,想來是自家沒積德,才遇著強人被砍死,你們這些狗奴才,趁早卷了鋪蓋各自走人,惹急了爺,叫人來打死也沒地方去說!」

「你、你……」老管家聽得這樣的辱罵,氣得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虧得旁邊的小廝扶住才站住了腳。

許籍還要耍橫,卻聽許亦涵冷聲高喝道:「真當秦家無人了么!」

這一聲如同利劍出鞘,話語中的冷聲,教人不寒而栗,許籍一驚,回眸對上她森冷的眼眸,竟被鎮住了,半晌沒說出話來。

「你……」他口中囁嚅著要抬高聲氣,已被許亦涵打斷:「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你最好別再撒野,否則即刻叫人打出去,你可試試!」

許籍萬萬沒想到自己素來溫順無主見的妹妹竟能說出這樣的話,連秦府的仆從也個個驚詫,許父氣得嘴唇直哆嗦,半晌才從喉嚨里苦澀地滾出幾個字節來:「你、你……」

卻又被許亦涵毫不留情地打斷:「父親、母親於我有生養之恩,還望在人前顧全著自個兒的尊嚴,再說些不體面的糊塗話來,被做女兒的駁斥了,把半生的臉面丟盡,傳出去卻不好聽。」

幾句話,說得許父許母面色鐵青,許籍更是脖子都憋紅了,想說話,又瞥一眼個個摩拳擦掌的秦府小廝,暗恨出門時未帶下人,此刻竟當真不敢妄動了!

「亦涵自進秦家門起,就是秦家的人,便死也是秦家的鬼,與父母兄長有何瓜葛?天底下哪來的道理,出嫁的女兒,還教娘家人管著?改嫁一事,輪得到誰來說?!莫非爹娘駕鶴西去時,許家的財產,也肯分女兒一半?」許亦涵冷哼一聲,目光凌厲地掃過三人的臉,那三人登時就白了臉,氣得說不出話來。

許亦涵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凄楚,雖面色比先前柔了下來,言辭卻愈發誅心:「夫君既亡,家中無主,我雖是一介弱女子,也不能不當起家來。旁人尚未來欺凌,卻是父母兄長先到亡夫靈位前出言不遜,百般不敬,可見往後這日子,果然是要獨當一面,再無倚靠了。今日當著亡夫牌位,若不給秦府上下一個交代,只怕教他在泉下寒心,辜負我們夫妻恩愛一場。夫君亡故,我自要為他守孝三年,加之秦君去時再三囑咐我照料義弟,我已答應了待義弟成婚,才考慮不相干的事。三位自作主張令我改嫁一事,一是教我不守禮,二是教我不守信,存心陷我於不忠不義,究竟是何居心!又擅闖秦府鬧事,輕賤亡夫,惡語詛咒,真可謂歹毒至極!生育之恩,兄妹之情,至此盪然無存,就此恩斷義絕,從此我與許家,再無瓜葛!」

在場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個個說不出話來,許家三人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個個爭著要說話,許亦涵卻徑直背過身去,揚手道:「送客!」

揚眉吐氣的秦府仆從這才回過神來,不客氣地擺出送客的架勢,冷笑著道:「請吧。」

待父母兄長被「送」得遠了,許亦涵才回過身,看著許籍破口大罵的狼狽樣子,嘴角浮出一抹輕蔑。

快刀斬亂麻解決了這樁禍事,許亦涵在府中靜心等待項寧上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