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短大叔(完結)你想殺人我會遞刀子(1 / 2)

薛文怡不自然地調整了一下坐姿,她強忍怒意,為著盡可能緩和臉上的敵意,精致的五官略微扭曲變形,不友好的姿態反倒顯露無余。

她緊擰的眉頭勉強舒展,又很快打成結,終於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這是不可能的!」

「世上哪有這么多不可能的事?」許亦涵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浮出淺淡的嘲諷,「集團的大小事務基本上都是你做主,退出下一輪競標,以後業務向外省開拓,薛總振臂一呼即可,有什么不可能呢?至於帶著你兒子滾出w市,這種事不用我說,也知道有多簡單了吧?」

一提到薛昀,薛文怡一直勉強維持的處變不驚終於露了破綻,她兩道森寒冷銳的目光,幾乎要穿透許亦涵的眼:「你這是打算公報私仇嗎?許亦涵,你父親縱容你在外面仗勢欺人?秦睿沒有生命危險,我可以為他請最好的醫生,接受最好的治療,直到將他完整地送回到你手中。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理虧,競標的事情,我也可以讓步,這是我能給出的最大誠意。w市是我們集團深耕多年的大本營,你讓我從此退出,是想毀了薛家!把我逼急了,對你不會有好處。」

許亦涵倦怠地揚揚眉:「那就沒什么可說了,好走不送。」

「你……」薛文怡氣結,她實在是沒想到,在過去將近半小時的談判中,她以商界大鱷的凌厲,竟沒在這個16歲的小姑娘面前占到半點便宜,任何技巧似乎都對她毫無作用!薛文怡將這種軟硬不吃歸結為無知者無畏,因此只得定住心神,再度向她重申利害:「你可能不是很清楚,就算你父親身居高位,行事也要受到方方面面的鉗制與掣肘,官場上的腥風血雨,你根本無法想象。薛家如果願意付出足夠的代價,想給你父親找麻煩也並非不可能!你不妨回去問問你父親,這樣做真的合適嗎?可以和解的事情,何必要拼到魚死網破?」

許亦涵微微一笑:「薛總,看來你是真不懂,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仗著我爹的權勢,來跟你談條件的?」

薛文怡突然面容一僵,眼底的不可置信正醞釀著某種驚恐,伴著少女清晰的言辭,漸漸凝結。

許亦涵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你好像搞錯了什么,我不是以官二代的身份來聽你討價還價的。或許有必要提醒你,現在的事實是,薛昀在我手里,我是一個未成年人,如果發生什么簡單粗暴的流血事件,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如果我不算太蠢,十四歲以下的窮孩子,隨便找上一兩個……」

她言盡於此,薛文怡卻在瞬間感受到血液凝固的冰冷,這位叱吒商界的女強人,鮮紅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許久才難以置信地道:「你……小小年紀,蛇蠍心腸……」

「薛總太健忘了,比起你們這些成天掀起血雨腥風的大人,我的手段只是小兒科。當年消失在護城河畔的天才男孩,還會入薛總的夢嗎?」許亦涵說到這里,耐心已經完全被消耗光,她無視薛文怡煞白的臉,徑自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72小時後,我想要的但凡打了半點折扣,就從你兒子身上討回來。」

她幽靜的目光透出某種置身事外的鎮靜,看起來幾乎像是在說一件完全與己無關的小事,越是如此,越令薛文怡感到如芒在背的不寒而栗。

少女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旋轉門外。

與此同時,秦睿也正從二把手的辦公室走出來,他輕輕闔上門,邁開筆挺的長腿,穿越一個個面色肅然的政府工作者,穩步離去。如果有人仔細打量,能看到他嘴角微揚,浮出淺淡的笑意。

一天後,整個w市商圈發生海嘯,薛家把控的集團內部發生激烈沖突,薛文怡和董事會當場撕破臉,長期蟄伏在董事會邊緣的野心家試圖趁機上位,一場大戲拉開帷幕。48小時內,情況不斷發生驚人變化,薛文怡最終重新掌控局勢,但也元氣大傷,損失多名骨干,集團大量高層出走……

最終,薛文怡邀請w市各大媒體到場,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集團除現有合作外,中斷所有正在籌備的項目競標,完成收尾工作後,將放棄w市這塊根據地,向鄰省進駐。說這些話的時候,薛文怡雙眼通紅,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疲憊得像被抽去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