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同人策花(五)花哥先給一個下馬威(1 / 2)

原來紀筠連方才心中戒備,故而一斂鋒芒,竟就露了怯。輸過了一局,已知是贏面小,反倒可以拋了顧慮,再下起來便多了幾分蠻勇,以他一貫的棋路,步步緊逼,半點也不肯讓步。但有拼殺時,絲毫無懼,就是要輸上一千,也要先斬敵八百。如此一來,許亦涵竟不能不避其鋒銳,被擾了從容。

旁邊靈兒一個勁偷偷往這邊看,預備著要嘲笑他,不料第二盤落子百目,竟是難分難解,看不出勝負。他「嘖」了一聲,卻引得旁邊不少弟子也圍了上來看熱鬧。

許亦涵面上仍舊淡淡的,待看透了他的棋路,明面上一步步潰退,暗中卻布局等他來鑽,等紀筠連反應過來,又一次大勢已去。他也不棄子,直殺到兵甲全無,點目時輸了幾十子,真真的一敗塗地。

圍棋一道,高手對弈,輸幾子已是大誤,似這樣局面,幾乎可稱為單方面吊打。一時靈兒笑了幾聲,誇耀自家師姐,滿臉得意之情。紀筠連也不以為意,大大咧咧拱手認輸:「班門弄斧了,班門弄斧了。」

許亦涵歪頭看著他,緘默片刻,問:「我以為你爭強好勝之心怕是不弱。」

紀筠連道:「爭勝先學認輸。」

許亦涵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聞言莞爾:「不錯,看來軍中也不是只有莽夫。」

「你這叫偏見。」紀筠連抗議起來,眾人也插科打諢,好生熱鬧活躍。

正笑作一團,忽聽得一個清冷嚴厲的聲音如驚雷乍起:「你們在做什么?」

眾人對這個聲音最是熟悉,登時便如芒刺在背,一個個僵硬著回到自己座位上,低頭看著棋盤,連頭也不敢抬,唯恐被點了名,拎出來做典型。

許亦涵收著棋子,紀筠連回身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男子長身玉立,如墨的黑發如瀑飛散,雪白的里衣襯著白皙的脖頸,紫衣翩然,銀帶束腰,一雙星子般的眼寡淡地掃來,眉心皺起。

「師兄,你回來了。」許亦涵起身,先沖硯珏點頭示意,而後看了紀筠連一眼,介紹道,「這位軍爺是我在雲錦台附近偶遇,他受傷頗重,故在谷中休養。」

硯珏的目光定定看去,視線中壓迫力十足。

紀筠連頗感不適,面上卻仍笑著,伸手示好:「你好,我叫紀筠連,天策府……」

硯珏對他的手視而不見,徑直走到許亦涵身邊,訓誡師弟妹:「棋乃是星弈弟子專精功課,實戰課尤其該當專注,似這般嬉鬧,可還有心思在棋上?」

「師兄說得是。」一干弟子站起身躬身認錯。

此刻若是換了別人,不知該有多尷尬,偏生紀筠連是個心大的,作勢把那伸出去的手抬起來撓撓頭,也就佯作與自己無關,對上許亦涵略帶歉意的表情,還能安慰式地回以一笑。

不料這一番互動又被硯珏瞧見,他轉過來,話雖是對紀筠連說的,臉卻不看他:「軍爺既然來此觀摩,想是棋藝高明,在下不才,請賜教。」

許亦涵秀眉微蹙,沖紀筠連使了個眼色,將要開口,紀筠連卻已仿若沒接到她的暗示,大大咧咧道:「好啊。賜教不敢當。」

於是各自落座,收拾了棋盤,不等硯珏謙讓,紀筠連已取黑子,搶了先手落子。

許亦涵有些無奈,既看不懂師兄的行事,也摸不清紀筠連的心思。但見兩人落了數十字,便捂臉不忍看。

很快,紀筠連訝然驚呼:「啊?」

白子一落,遍地收割,棋盤上幾乎已無黑子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