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粉絲之間是怎麽回事……

明知道應該怎麽處理這些事……

明知道不應該過分在意少數人的話，尤其是刻意要激怒你的那些人……

明知道作為一個追隨者，越是這樣的爭端里越要保持冷靜……

明知道……明知道他不會因為這些人的三言兩語而變得污穢……

但是，做不到……

做不到作為柯越亭粉絲時能保持的良好心態，面不改色看著那些辱罵、欺侮、詛咒的言辭，甚至還可以跟同好調侃幾句「噴子越來越沒新意了」。

就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被人罵，還無動於衷！

手指在鍵盤上的移動越來越快，一大段爭辯的言辭還沒發送出去，突然被提示「你已被踢出柯家後宮12群」。

飛快的動作突然頓住，許亦涵噙著淚的眼怔忪著凝視著屏幕，良久，雙肩突然垮下來。

一個星期後，許亦涵戰戰兢兢開著車到明皇附近一家咖啡館後門，關子晏飛快跑出來，在路人看過來之前，迅速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座。

又將近半個月沒看到他，許亦涵定定地看著他，雙手握著方向盤，腦子卻早就亂成一鍋漿糊了。

關子晏脫了口罩，把帽兜拉下來，長出一口氣，扭頭看著她，一笑，頓時天朗氣清，所有陰霾失落都消散無蹤。

許亦涵還是有點受不了他這麽正面對自己笑，恍惚了一下，甩了甩頭，好像這樣就可以把臉上可疑的緋紅驅散——當然並沒有用。

關子晏看著她白皙的頸子，還有小臉上淡淡的桃紅，鼻翼微微翕動，睫毛因緊張而顫動，像一只讓人忍不住要去逗弄和撫摸的貓咪。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最近好嗎，小兔子。」

許亦涵緊張得像一只豎起耳朵和渾身皮毛的兔子：「誒？！什麽小、小兔子……」

「嗤……」他彎著眉眼笑，卻不解釋。

許亦涵等他笑夠了，才鼓起勇氣說：「我、我把你的個人吧……吧主辭掉了，也、也退出了大部分群，不做管理……」

「好啊。」關子晏看起來竟然很有點欣慰，他說，「人都是你的了，還追什麽星。」

「……」許亦涵腦子一陣空白，僵硬了片刻，胡亂錯開話題，「網、網上說《穿清傳奇》……你……男主角嗎？」

關子晏淡定地看著她：「我拒了，抄襲劇不是嗎？」

「誒……哈？！」信息量有點大啊，許亦涵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他說：「我不想讓粉絲被別人攻擊的時候無話可說。」

許亦涵怔了許久，才擠出一聲低喃：「那你怎麽辦……」

關子晏扭頭看著她，嘴角揚起戲謔的弧度，沖她眨了眨左眼，好看到犯規，嗓音悅耳撩人：「隨便呀，過氣了就吃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