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1 / 2)

何笙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居然是在袁植懷里,對方還睡得很沉,傾斜的腦袋借著窗外朦朧的光線鍍上一層霧般的暖光,美好的猶如初生。

她的腦袋是枕在人胳膊彎里的,嘴巴是貼著人手背的,而她睡覺向來是要流口水的,何笙盯著那白嫩如藕般手背上的水漬眼中閃過淺顯的尷尬和慌亂,隨後連忙小動作的拿袖子在他手背上擦,何笙擦的很仔細,以至於袁植醒來都沒發覺。

「毀屍滅跡呢你!」慵懶帶著清晨特有的沙啞嗓音在身後響起。

何笙一骨碌坐起身,低低的垂著頭,「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袁植跟著坐起來,松散的睡袍肆無忌憚的敞開著,露出性感的鎖骨和胸膛,他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看向馬尾散了一半的何笙,然後抬手去碰她嘴角。

何笙轉頭要躲,被他另一只手給固定住,「躲什么?這么大年紀還多動症呢?」

「臟!」

袁植佯裝怒道:「你嫌我手臟?」

「不是。」何笙急了,「是我。」

「我都不嫌你臟,你自己嫌什么?」說著用拇指在她嘴角輕輕抹了抹,「好了。」他放開何笙,似笑非笑,「你還真是個小孩啊,睡覺居然還流口水。」

何笙被他說的不好意思,靦腆的抓了抓後腦勺。

面對面坐了會,袁植踢踢她,「可以回屋了,等一下吳嬸就該上來了。」

何笙看眼時間確實快到吳嬸給袁植送早餐的時候了,連忙慌里慌張的跳下床,抱起自己的書包蹬蹬蹬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袁植好笑的看著她跑出門,緊接著往後一倒,又閉了眼。

何笙知道那個電話過後嚴柏必定會過來一趟,只是沒想到他會來的這么快,且不止他一個。

偌大的小洋房,自何笙來後就沒這么熱鬧過,黑亮氣派的小轎車在外停了好幾輛,客廳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袁重陽閑散的靠坐沙發上,對面是嚴柏,兩人正細細交談著什么,見兩小孩進門才止了聲音。

一伙人視線不約而同望向他們,何笙忍不住後退了步,臉微微有些發白,看著袁重陽的目光很是驚慌,她已經一年多沒見過這個人了,但是對方給她的陰影還未消除,從大山旮旯被迫來到這,不能說是袁重陽的錯,但是這人也是個源頭,仿佛被烙下了不詳的印記,何笙並不想見到他。

袁植的臉色對比何笙沒好到哪去,面對自己的父親,並沒有其他孩子該有的正常反應,相反似乎十分反感厭惡,甚至是仇恨。

袁重陽對此並無多大情緒,放下手中的紙張起身往樓上走,邊平淡道:「上來。」

雙手揣在口袋里,悠然自得的走了上去,寬闊挺直的背影絲毫沒有年邁的痕跡。

嚴柏走到跟個木頭人似得袁植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上去吧,袁總有話和你說。」

袁植狠狠拂掉他的手,目光冷然。

好半晌,他把書包隨手一扔,低頭緩慢的走上去。

直到過轉角看不見人影,嚴柏才看向猶自望著樓梯方向出神的何笙,道:「上次說要給我什么?」

何笙收回視線,跑到牆角裝飾用的櫃子前,從上面拿下一個鐵盒,料想嚴柏會來,自那次電話過後她便把手套放在了這。

打開從里面拿出來,過去遞給嚴柏,略顯尷尬的笑了笑,「我自己織的,可能不是很好。」

很簡單的花樣,單一的淺灰色,很是簡潔大方,拿在手上的觸感也很好,嚴柏從來沒收到過這種極富心意的禮物,驚訝過後也挺欣慰,揚了揚手,笑道:「我很喜歡,何笙比我想象的能干很多。」

何笙咧了咧嘴。

「學習累嗎?現在學校里過的怎么樣?」嚴柏笑望著她問道,兩手邊把玩著那副手套,他試過了,有些小,但還能用,雖然他可能用到的次數很少。

「不累,挺好的。」

「學習成績呢?」

何笙抿了抿嘴,小聲道:「期中的時候前二十。」

嚴柏把手套放進口袋,贊賞道:「不錯,比我預期的好,再努力就能到前十了。」

「我會努力的。」

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說了幾句,二樓傳來悶悶的敲擊聲,是東西被砸了,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樓梯,又是幾下後緊接著便是袁植憤怒的吼聲:「我告訴你,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不配做一個父親。」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又道:「那女人就是個垃圾,叫我為個垃圾出面,你也說得出口?」

何笙愣愣的聽著,可是下一秒被嚴柏捂住了耳朵,他道:「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