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apter55(1 / 2)

袁植這天回來給她買了一個仙人球,還有兩只兔子,各自關在籠子里,一只黑的一只白的。

何笙看了很高興,蹲在地上拿菜葉喂它們。

袁植撞撞她,笑著說:「給它們起個名,以後養的胖乎乎宰了吃也好立墓碑。」

何笙喂食的手一頓,眸光深幽的看著他。

「好好好,當我沒說。」袁植被她看的發毛,連忙反口,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嘟囔著,「你這孩子說話越來越難說了。」

何笙將幾片菜葉喂完,盯著里面毛茸茸的兩團是越看越可愛,便拿手指往籠子里鑽,去戳它們高豎的耳朵。

中間還被夾著差點拔不出來,袁植攔住她道:「小心把手弄破皮。」

然後打開籠子抓住耳朵把兔子扯了出來,拖到何笙面前,「你喜歡哪個?」

何笙指著白色那只,「這個,你抓輕點,不然耳朵要斷了。」

「傻了吧,兔子耳朵就是用來拎的。」他把黑色的交給何笙,壞笑道:「你喜歡的我幫你養了,把它當你來養。」

又將格外活潑不斷彈著後腿的黑兔子交給她,「你養這只,記得把它當我養,要養死了你就玩完了。」

何笙小心翼翼的捧著黑兔子,手指陷在絨毛里的感覺十分舒服,她點頭認真的道:「我一定會好好養的。」

屋檐下鋪著方正的大理石,袁植本想著讓將兔子賽跑看看,結果一個電話又讓他去公司,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他最近早出晚歸忙的簡直有些離譜,都沒好好和何笙呆過幾分鍾,這種被逼的無奈感讓他感到十分煩躁。

何笙懂事的把他手中的兔子也抱過去,「沒事,你的我也幫你養著。」

袁植把手機揣進口袋里,苦笑了下,重新拿了公文包走了。

這天過後何笙盡量忽略掉袁崇陽最後略帶暗示性的話語,也沒把這事和任何人說,她覺得只要自己想法堅定,對方也不可能有旁的法子拆散他們。

這個年齡的孩子總歸還太天真,相比袁崇陽少了不單單幾十年的生活閱歷還有心狠手辣。

這個夏天何婉悅沒有回到那座生養她的大山,而是留在學校打工賺錢,白天做家教,晚上發傳單,很累也很充實,相對的進賬也不少,這樣的金額於城里人而言無關痛癢,可在大山卻是辛苦很久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來的。

何婉悅將存折放好從銀行出來回學校,她安分守己的在這一方天地存活著,從來沒想過平靜的生活會被突然打破。

她雙手揣在口袋里,存折的邊角劃得掌心有些微的疼痛,雙眼盯著告示欄,里面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上面的內容大篇幅都是對她身家背景的剖析,從凄涼身世到入世墮落陳述的惟妙惟肖,旁邊有零星經過同樣留校的學生,流言蜚語就這么莫名其妙的生產了出來,帶著強硬的力道將她的生活頓時打的支離破碎,包養,情婦,酒吧坐台,一切不被學生群體所接納的詞匯在這個夏季統統黏在了她的身上。

何婉悅面色慘白的在告示欄前站了很久,麻木的聽著那些談笑風生摻雜著不屑鄙夷對自己的控訴言辭,這些人做夢都不會想到主角會是面前木然站著的年輕姑娘。

好半晌等人都走光,她動了動手指,隨後瘋了似得撲上前將那些刺眼的紙張撕了粉碎。

暑假留校的人不少,認識何婉悅的雖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幾個,當天她的光榮事跡便在學校傳了個遍,異樣的眼光讓何婉悅感到無地自容,就算明白這事和自己無關。

她忍著心底的冰涼在寢室坐了半個小時,最終忍受不了旁人時不時投來的或懷疑或輕蔑的視線起身走了出去。

天還沒黑,她今天難得給自己放了假晚上不用開工,馬路上的車流不停來回穿梭,迎著夏季特有的暖風她木然走著,直到路旁的霓虹開始閃爍,氣溫失去早前的灼熱,她在路邊上直接蹲了下來,頓了頓又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雙眼空洞,心底溢滿了委屈,卻居然沒有哭。

過了很久,有人踢了踢她的腳踝,是個一身黑的年輕男人,利落的短發,方正的國字臉,何婉悅並不認識他。

對方先開了口,話語平淡中帶著一絲陰冷,「何同學不對今天的事感到好奇?」

她面無表情和人對視著,「你干的?你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