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chapter61(1 / 2)

小孩漸漸長開,和胡師傅的憨厚模樣越發想象。

何笙抱過幾次,但因為小孩太柔軟她都不敢抱時間太長。

陳佳音發現她左手不怎么動之後,問了聲,「何笙,你這只手怎么了?」

她不以為意的笑笑,「之前出車禍,落了病根!」

陳佳音的表情僵了僵,「怎么會這樣?」

「沒事。」何笙的語氣格外平靜,「現在在康復,廖醫生給我針灸來著,已經好很多了。」

陳佳音是知道廖時的,「你和廖醫生算定下來了嗎?」

「應該……算吧!」她側頭想著,用著她的話說:「有個人能每天按時給我免費針灸,關注我的手部鍛煉比鬧鍾還精准,這世界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不嫌棄我又如此照顧我的人了。」

陳佳音噗嗤笑了出來。

這時候遠處走來一名儒雅的男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顯見的沉穩安定,修長的身形被身後的光線剪出一個美麗的輪廓陰影。

陳佳音笑了笑,「嘖,廖醫生也是秀色可餐的主。」

「嘿嘿!」何笙傻笑了下,把熟睡的小孩交給陳佳音。

今天周日廖時特意給她放假准她來陳佳音這玩。

廖時走到他們跟前,對著陳佳音點了點頭,隨後轉向何笙,「走了嗎?」

何笙應了聲,又跟陳佳音說了幾句話後起身乖乖的任他牽住自己,邊走邊道:「今天我又買草莓了,回家就給你洗!」

「嗯,乖,不過回家先捏棉球。」

「哎,我沒帶!」

「我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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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頂層會議室,本次會議內容是投票表決繁麗花園工程項目是否正式投入計劃,這個策劃由袁植親自提案,但因涉及公司內部流動資金的殘缺,項目投入的風險比預期高出太多,因此袁重陽表示堅決反對。

「一個沒有未來前景的項目,投入的資金人力就都是浪費。」坐在首座的袁重陽抬手將文件往桌上一扔,「必須作廢。」

旁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袁植來回擺動著辦公椅,手上的鋼筆飛快打著轉,似笑非笑的看了眾人一眼,淡聲道:「我不是在聽取你的意見,我只是給各位通知而已。」

他緩慢張開五指,「請記清楚我的持股百分比。」斜眼看向上座臉色冷然的中年男人,「袁總,我們倆不離十,說話請別太獨斷,如果執意不通行,我願意將手中的股份全權高額拋售來運行此項目。」

拋售股份若被有心人收購後果可大可小,袁重陽眯眼,「你威脅我?」

「我沒那個精力威脅別人,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袁植又掃了眼室內的眾人,眼神一冷,龐大的氣場帶來十足的威懾,一字一句格外清晰響亮道:「開始發表意見吧,舉手表決。」

這幾年來袁氏水火不容的兩父子斗得可謂驚天動地,差點沒把屋頂給掀了,袁植橫空出世於袁氏集團,借用袁老生前的人際關系網從一開始的手無寸鐵到現在和袁重陽近乎平起平坐的地位,這些都是他日日夜夜不眠不休換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袁重陽這個男人嘗嘗被人處處限制的滋味,同時也解脫不斷被對方逼迫的無奈感。

會議結束時和往常無數次一樣雙方票數幾乎持平,袁植冷笑了聲,側頭對得力助手張鑫吩咐幾句,率先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簽了幾份文件,近中午的時候又走出去,直接開車去了機場。

拎著行李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袁植低頭看眼時間,來早了,隨後摘掉眼鏡坐在一旁的長椅上。

他百無聊賴的看著周邊不斷經過的行人,將近半小時後手機響了,掏出來瞅了眼,接通。

對方率先開口:「在哪呢?」

「前面出口坐著呢!」

「成,馬上到。」

重新把手機揣進口袋,又過了幾分鍾,前方走來一個推著行李箱的男人,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下巴泛著青黑,神色格外滄桑。

袁植笑道:「呦,夠頹廢的呀!」

顧威摸了摸下巴,「是有點扎手,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似得,一天到晚躲辦公室就行。」

「你懂個屁,我那才叫真累。」

「拉倒吧你!」

兩人互相擠兌著往外走。

和顧威能交好是誰都想不到的事,他每年都會去看袁舒雲,這事袁植是知道的,但也僅是知道而已,並沒有其他特別的表示。

直到何笙出車禍死亡,那些面目全非的遺物被送回來的時候,袁植突然覺得天都塌了,那個乖巧的小孩,在措不及防下以這樣決絕的方式離開了他。

沒人能體會他的痛苦,那時的袁植與其說活著,還不如死了。

自從得到消息到現在三年過去了,這人一滴眼淚都沒掉,背後不知道,至少人前從來沒有,他也沒再提過何笙這兩個字,以最快的速度從他們以前住的地方搬了出來,何笙是有墓碑的,他卻一次都沒去過,包括送葬那天也沒有。

袁植的生活照常繼續著,除了何笙走的頭一年他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以及常常開車去事發地一圈圈的繞圈之外,似乎何笙的離開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影響。

那時陪在袁植身邊的人有何守司,也有顧威,年少時本是敵對的兩個人,在那樣的境遇下突然變得親近起來。

他是同情袁植的,相比袁舒雲,何笙走的更冤枉,甚至沒有絲毫心理准備。

兩年前袁植碰見了林珂,那個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意外又突然的讓他重新開了口,誰都不知道原因,盡管這樣的狀況對於袁植而言沒有壞處,何守司卻接受不了,那個本該是何笙的位置,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有了被代替的人,袁植沒哭,何守司那天卻哭了。

然後便是現在,眼前風姿俊朗的男人已經是頂尖上的人,沒人可以想象他付出了多少,那是太多人所無法企及的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