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記得 ρó⒅ⅵρ.Ⅾℯ(2 / 2)

會議室里,宋韻然作為陸景時的助理,首當其要地做著總結,額上微微有些冒汗。

與此同時,會議室里的其他人則紛紛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宋韻然的工作能力向來是毋庸置疑的,總結的也滴水不漏,沒有什么可以指責的地方,但今天的陸景時卻顯得格外地嚴肅和沉默,似是要發怒的前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觸槍口。

但出乎意料地,他非但沒有為難宋韻然,在她總結好以後,還誇了一句「說的不錯」,直到會議結束也一直沒有刻意刁難其他的員工,從會議室出來後,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想到最後只是虛驚一場。

宋韻然摸不透陸景時心里的想法,卻也沒有多問,回到辦公室以後,兩個人相安無事,和以往的任何一天一樣,除了工作以外沒有別的交流。

「宋助。」

中午,宋韻然正准備下樓吃午飯,陸景時叫住了她。她的手剛落到辦公室的門把上,還沒來得及打開,便轉過頭疑惑地問:「陸總,還有什么事么?」

「沒什么事,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陸景時為自己今天一而再、再而叄的失態有些惱火,似乎今天從見到宋韻然開始,他整個人都很不對勁,電梯里的失神也好,看見她穿上那身工作服的意動也罷,早上開會時一度走神,也是因為回想起了一些和她有關的往事。

一整個上午,他工作時頻頻走神,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現象,他想,這是因為他心里的問題沒有得到解答的緣故,所以現在,他要聽到她的答案,免得他下午又被牽引心神。

宋韻然老老實實地道:「陸總,您問。」

「我送你的那套晚禮服。」陸景時聲音平靜,仿佛只是隨口一問,「你還留著嗎。」

「……啊?」沒料到陸景時想問的是這個,宋韻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想起來後忙不迭地點頭,「留著的,陸總。我一直都有好好放在家里。」

陸景時說的就是去年她陪他參加晚宴時她穿的那條,她本想還給他,他卻說送給她了。

那是請了設計師專門設計的禮服,全球也就那么一條,價格將近六位數,頂她幾個月的工資,她哪能收下,可陸景時非要堅持,最後她也只能同意。

這時候提起,難道是後悔那時沒收她的錢,准備翻舊賬?!

「嗯,我知道了。」陸景時的心情忽的愉悅了些許,「沒別的事了,你去吃午飯吧。」

「哦,好。」

出了辦公室好一會以後,宋韻然都沒想明白——他又不是為了跟她要錢,那他好端端地問這個做什么?

辦公室里,陸景時也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問。

但他知道,他今天,不止一次回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天,那對他來說自然是難以忘懷的一天,那天是虞希和紀望訂婚的日子,雖然那時候他和紀望水火不容,但因為身份的關系,他也在受邀之列。

他自然是記得那天的,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定下終身、甜蜜擁吻。

明明他還沒有放下虞希,明明他還是喜歡她的,可他現在想起來,心里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他甚至已經忘了那天虞希穿著什么樣的衣服。

可他居然還記得那天晚上宋韻然穿著那身紅色晚禮服的模樣。

她很少穿那樣艷麗的顏色,但那條長裙穿在她身上卻很合適,襯得她膚色白皙,嬌艷明媚,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一般。

他想,反正這條裙子除了她也沒有人穿過,那就送給她了吧。

很可惜的是,她也就穿過那么一次。

他是記得的,但他也是今天才發現,他一直都記得。

可是為什么?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為什么……

這些事情分明是無關緊要的,為什么,他一直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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