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記得了?(1 / 2)

客房內,宋韻然正側躺在床上,好看的眉微皺著,昭示著她昨夜睡得並不安穩。

雨後的陽光總是格外地明媚,在天剛微微亮的清晨,便有了能讓人睜不開眼的力量,宋韻然幾番掙扎,才在這有些刺目的陽光下睜開了眼。

「嗯……」宋韻然嘴里發出一聲略帶痛苦的嚶吟,頭上的刺痛感一陣接著一陣,讓她難受得都快說不出話來。

早知道醉酒後頭會這么疼,昨天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她摁著仍在發疼的頭,從床上坐起來後下意識地環顧了一圈四周,卻發現入目的皆是陌生的環境。

……她這是在哪啊?

初醒時的迷蒙在這一刻徹底煙消雲散,宋韻然定了定神,又仔細地看了一眼這房間里的陳設,黑白灰的色調單調又壓抑,整個房間里除了床、書桌和倚在牆邊的衣櫃外再無其他,她先是確定了自己不在酒店,而後就覺得這眼前的一切越看越熟悉。

腦海中有一個片段一閃而過,回憶起往事,宋韻然不由得一怔。

這不是陸景時家的客房嗎?

她來過這里,雖只有一次,卻也足以讓她印象深刻。

以她和陸景時的關系,自然是不會踏足他家的客房的,她每次來陸景時家里,都是為了幫他取書房里忘拿的文件,只有一次,她在去往書房的路上被客房里的人叫住,停下了腳步。

那個人正是虞希,她那段時間受到陸景時的脅迫住進了他家,過段時間就准備去登記結婚,那次的碰面實屬意外,她本想裝作沒看見,虞希卻出聲喊了她的名字。

「宋韻然,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幫我把外面那些監視我的保鏢引開?我……想離開這里。」

萬萬沒想到虞希提出了這樣的請求,宋韻然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抱歉,虞小姐,你找別人吧,我幫不了你。」

「可是沒有人可以幫我,平時沒有人會來這里,我的手機也被收走了。」虞希用哀求的目光望著她,語氣哀婉,「宋韻然,你就幫幫我吧。」

「虞小姐,你別為難我了,如果被陸總知道的話,我會被他炒魷魚的,你應該知道,他最討厭別人插手他私生活上的事情。」

宋韻然緊張地看了一眼樓下,生怕自己和虞希的談話聲引起了那些保鏢的注意,說完後,她就急著想離開,免得自己在虞希的請求下動搖,「我先走了,我還要去公司給陸總送文件,他一會開會就要用,我不能讓他等太久。」

「我幫你向他求情。我會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我的要求,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虞希扯住了宋韻然的衣袖不讓她離開,咬著唇,臉上的表情羞恥又難堪,「宋韻然,我知道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可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可以嗎?」

「這……」

宋韻然還是不想答應虞希,但虞希卻一直拉著她,對她一陣軟磨硬泡,不答應就不讓她走,宋韻然不住地看向手表,眼看著自己再不走就趕不上一會的公司會議了,只能同意了虞希的請求。

公司會議結束後,她以身體不適為由向陸景時請了假,實際上卻偷偷摸摸地又來到了陸景時家里。

原本以為會大費周折,真正實行時卻進展地十分順利,那些看著虞希的保鏢輕而易舉地就被引開,虞希從里面跑出來後上了一輛出租車便直接離去,等到那些保鏢回來,虞希早就跑得沒影了。

宋韻然也沒料到虞希能走的這么輕松,往往電視劇里這種橋段都是很復雜的,層層設防,保鏢監控樣樣不落,被囚禁起來的人哪有這么容易逃跑……

等一下,監控?

宋韻然一驚,她從未有過幫人逃跑的經歷,剛才光顧著緊張了,只想著能讓虞希走了就行,完全忘記了要破壞監控這件事。

她抬頭一看,果然看到陸景時家的監控正在不遠處完好無損地掛著,一閃一閃地冒著紅光。

「……要完。」

宋韻然知道自己剛才的一切舉動都被那監控錄了下來,也不知道陸景時現在看到了沒有。她一晚上都忐忑不安地看著手機,但出乎意料的,直到第二天,她都沒收到陸景時發來的類似「你不用再來上班了」的信息。

宋韻然對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算陸景時當時沒看到監控,晚上回家肯定也發現虞希已經不在了,怎么什么反應都沒有呢?

她心情依舊七上八下,心虛地去了公司,沒好意思主動提及這件事,還以為陸景時會說,但他卻好像沒事人似的,對她的態度和往常沒有任何差別。

「陸總,那個,虞小姐昨天……離開了,您知道嗎?」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最好的應對方法,可宋韻然憋了一上午,最後還是沒忍住,在中午吃飯的時候主動問了他,還是用了最直白的方式。

不管怎樣,她都要問清楚陸景時心里的想法,不然,她始終都覺得自己的脖子上懸了一把刀,根本不能靜下心來好好工作。

「知道,怎么了嗎。」陸景時的表情理智又淡漠,像是這件事根本沒有激起他心里的一丁點波瀾。

「您不生氣嗎?」宋韻然愈發看不懂他的態度,「我……擅自插手了您和虞小姐之間的事情。」

陸景時垂下眸,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沉默了許久才作出了回答,「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沒有再提的必要了。你工作能力出色,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就開除你,所以你不用一直把它放在心上。」

陸景時既已這么說,宋韻然只能點頭,「我明白了,陸總。」

她當時始終不能理解陸景時的想法,前不久看到「作者」的回復以後才理解了他,明白他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雲淡風輕,只是習慣了用冷淡掩飾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幫助虞希逃跑的那一次,也是她唯一一次踏入陸景時家的客房,這樣驚心動魄的事自然是難以忘懷的,因此雖然只有匆匆的幾眼,她也記住了這客房里的一切。

可現如今,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難道是昨天……

昨天她喝的太多了,對後面發生了什么都有些模糊不清,只記得有個人來酒吧把她接走,沒能認出他是誰,現在看來,那個人就是陸景時了。

……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