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忘記千百次,他也還是會喜歡上她(1 / 2)

陸景時經常會想,也許,宋韻然是給他下了什么迷魂葯吧?

不然,他為什么會這么喜歡她呢。

自從意識到他已經喜歡上了她的那一天起,他每一天都會多發現一點她的好,對她的喜愛每一天都在加深——

他喜歡她工作時認真謙遜的態度,喜歡她犯錯後及時反思改正的積極,喜歡她不管碰到什么困難都始終樂觀陽光,喜歡她在他疲憊困倦時給予的鼓勵,她像是那冬日里溫暖的陽光,像是黑夜中明亮的燈塔,溫暖著他,照耀著他,讓他感覺到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讓他感受到,他也是可以被認可的,也是熠熠閃光的。

他喜歡她烏黑柔順的發,喜歡她溫潤柔和的眉,喜歡她漂亮晶瑩的眼,喜歡她紅潤秀美的唇,喜歡她白皙光潔的手,喜歡她修長纖細的腿,她全身上下的每一處,他都喜歡。

他喜歡她的一切,他喜歡她嬌艷美麗的臉龐,喜歡她溫柔動聽的聲音,喜歡她的陽光和美好,只要是她,他都喜歡。

後來,她不光在白天擾亂他的心弦,連夜里也要來糾纏著他。在他的夢里,她像是迷人的海妖,像是嫵媚的妖精,誘他沉淪,害他失控,讓他每每早晨醒來,都會發現自己的褲間一片濡濕,那胯間之物則總是硬挺著,等待著他的自我慰藉。

第一次夢到她醒來後的那個早晨,他心里是懊悔的、歉疚的,她在他眼里是那么地單純美好,以至於那些夢里的親密看起來都像是對她的褻瀆,他怎么可以這樣呢,她明明就什么都沒做,循規蹈矩,老實本分,他卻這樣意淫她,在夢里對她做盡了壞事……

那一天他一整天都刻意回避著和她的交談,刻意不去看她的臉,生怕自己對她的邪念會被發現,可到了晚上,她還是來了他的夢里,勾得他又一次丟盔卸甲、俯首稱臣。

他那個時候也只有二十叄歲,也只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如何能控制地住自己呢?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在夢里一次又一次地與她放縱纏綿,甚至後來,在白天的時候,也會對她產生那種淫邪的想法。

這便是他記憶中那些不連貫的時刻的由來了,原來在他那些記憶的空白處,盡是他對她瘋狂的欲念與渴求。

她過來對他匯報工作時他會盯著她的唇,想象著她正被他摟在懷里肆意地親吻,想象著自己撕開她那身嚴密保守的衣服,撫摸過她身上的每一處,想象著他將她壓在這辦公桌上,用盡各種姿勢將她玩弄占有。

陸景時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樣一個欲念深重的人,事實上,在他遇到宋韻然之前,他一直都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他不覺得人有欲望有錯,但不應該是他這樣的,他感覺這樣的自己像是一個十足十的變態——

可是就算他作出了這樣的自我評價,他也依舊無法控制自己那些淫穢下流的想法,反而是有些妥協地、有些認命地意識到,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自己,剝開冷靜理智的外衣,卸下清冷淡漠的面具後,其實他就是這樣一個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充滿了變態的欲念的、陰暗無恥的小人。

於是,他不想再這樣默默地注視著她了,他不想再這樣變態又瘋狂地暗戀著她,他想追求她,對她訴說他那熾熱又真誠的愛意,他想……

他想和她在一起。

那時候的他,滿心都在想著如何向自己心愛的女孩表白,如何與她互通心意,他甚至都已經開始幻想起了他們在一起後的甜蜜時光。

然而,幻想終究只是幻想,殘酷的現實,給了他一個狠狠的耳光。

那操控著他的神秘力量,在不知不覺中竟又一次發揮了作用,千方百計地阻止著他向自己的心上人靠近,他不僅沒能成功地向她表白,還把他對她的那些心動與愛慕,忘卻地一干二凈。

直到他在與她朝夕相處過後又一次對她心動,那些曾經的記憶才盡數回歸他的腦海。

意識到自己的記憶曾經被那看不見的力量抹去,陸景時心里滿是震驚與憤怒。他從未這么地怨恨過那看不見、摸不著、又抵抗不了的力量,過去它逼著他「喜歡」一個他根本就不喜歡的人,他配合著演演戲,雖然不耐煩但忍忍也就過去了,可現在它卻要逼著他「不喜歡」這個他做夢都想擁有的女孩,憑什么?

他只是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已,為什么連這樣的權利也要剝奪?

難道他真的永生永世都只能這么被動地受著它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