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平南】(15)(1 / 2)

穆桂英平南 zzsss1 3039 字 2020-07-24

2019-05-1715、金花救暮氣籠罩在全州上,讓整個城池看起來如夢如幻。全州已經屬於湖廣,氣候並不是像廣南一樣暖如春。暮氣夾帶著冰冷的寒意,朝著楊金花的面龐呼嘯而來。

楊金花擁著襖,站立在城頭。率著五千騎奔赴桂州,救援自己被困的哥哥,已經過去五六了,卻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兩天前,她已派出探子前往桂州城下刺探消息,還沒有回來。以前,她的擔憂都是多余的,總是可以出奇制勝,將強敵的首級的納入囊。但是這一次,她心總有一種莫名的不祥之感,總覺得會出什么意外。自從父戰沙場之後,她就和相依為命,如果沒有,她楊金花不知道該怎么辦。在某種程度上,她比哥哥楊文廣對更加近。畢竟哥哥尚滿十六歲,就和平西大將軍狄青一起出鎮西夏了。

大南王儂智曾經一度企圖突入湖廣,直搗原,但終因穆桂英率大軍南下而回師邕州。全州城下已遍遭荼,滿眼望去,都是殘瓦斷壁。

「什么人?站住!」忽然一名守城的軍士對著城下大喝。

楊金花循著他的聲音,往城下望去。在薄暮,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隊穿著破甲殘袍的士兵,為首的是一員年輕的將軍。

「大哥!大哥!你回來了!」楊金花認出這名少將軍正是自己的哥哥楊文廣,興地大叫起來。她忙對身邊的軍士道:「快打開城門!」

守城軍士也認出了來者正是楊文廣,急忙放下吊橋,開了城門。楊金花匆匆跑下城樓,去迎接自己的哥哥。但是她一見到兄長的模樣,不由大驚。只見楊文廣的樣子極其狼狽,一身亮銀甲上滿是wū,頭盔也歪到了一邊,原本如白玉般的臉上,也盡是泥土和漬。

楊金花急問:「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楊文廣頭道:「我奉帥之命先行,人直驅桂州。在桂州城下和賊軍三王儂智光上了手。不料儂智光那廝詭計多端,我了他的埋伏,被迫撤到一座山上固守待援。好在帥得知軍,千里馳援,我方可脫離虎口,僥幸逃還。」

楊金花聽了這話,就朝他的身後望去,卻見穆桂英的身影。她又急切地問道:「帥何在?」

楊文廣聞言,神便哀傷起來:「帥聞我被困,率奇兵出擊,本可大獲全勝。不料叛賊孫振投敵,向賊軍透了軍機。賊首儂智光結三十六峒之兵,在桂州城外截擊帥。戰之,我與帥失散,不知現在帥是否無恙。」

就在兩人說話間,楊排風也得知了楊文廣進城的消息,就自帶隊前來迎接。

不料到了城頭,只見楊文廣,不見穆桂英,恰好聽到兄妹二人的對話,便開口道:「你兄妹二人且先放寬心,本參贊即刻派遣人,出城接應,尋找元帥的下落。

想元帥本領通天,武藝強,定能逢凶化吉,突圍歸來。你兄妹二人休要焦急,楊先鋒遠道跋涉,先下去休憩吧。此事給我打點便是。」

楊文廣聽了楊排風的話後,便點頭答應,帶著一隊疲憊的人,回軍帳休息去了。

待哥哥走後,楊金花依然滿心焦急,對排風道:「帥生卜,金花理當前去營救。請參贊派兩千兵於我,金花自前去,也可安心。」

楊排風看了一眼楊金花,道:「小姐雖然武藝強,與汝兄伯仲之間,但初經戰陣,不諳用兵之道。若將人付於你,恐有所不妥。」

楊金花道:「金花自小隨藝,十八般武藝,排兵布陣,早已深諳於心。

你若是不信,金花可立下軍令狀,如不能救回帥,賊將,當引咎謝罪!」

楊排風頭,道:「排風久隨元帥左右,若是元帥在此,也必定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休再多言,此事還是由我理吧!」

楊金花見說不動排風,悶悶不樂,獨自回房去了。入了閨房,心里便越發不是滋味。想來帥失落敵陣,杳無音信,自己作為女兒卻不能助其一臂之力。又被楊排風輕視,不能一顯身手,只能在全州城里著急。便暗自打定意:「既然楊排風不肯將兵符給我,我便獨自一人前去營救。」

意已定,便一個人坐在床上,只等夜幕降臨。

一晃眼,已到了二更時分。楊金花悄悄起身,推開窗子,朝外望去。只見全城已被暮籠罩,僅有禁軍的營地里,依然燈火通明。想來楊排風正在和麾下將領,商議出兵接應的事宜。楊金花脫下身上的襖,換了一身平民衣,摘下頭上的金釵銀飾,將自己化妝成一名村姑的模樣。她將短刃藏於衣下,翻身出窗,順著窗前的那顆大樹,一下子溜到了地上。

楊金花身輕如燕,幾個起落,便已奔到了禁軍的廄前。她牽了自己的坐騎,悄悄出了禁軍營地,往城門口而去。

守城的士兵認出了楊金花,正是元帥之女,雖然見她一身素裝,有些奇怪,但還是恭敬道:「小姐夤夜出城,不知有何貴?」

楊金花把眼一瞪,道:「本小姐自有軍令在身,要出城辦理。爾等竟敢阻攔去路,待本小姐將此事告知元帥和參贊,拿你問罪!」

士兵哪里敢頂嘴,又見是元帥之女,不疑有他,便開了城門,放她出城。

出了全州,四下一片漆黑,遠方的山崗,更是黑黝黝的,像是一股渾濁的掀天巨浪,朝著楊金花直撲過來,讓她有些恐懼和窒息。楊金花不由產生了退意,但是一想到此時說不定還在敵陣拼命廝,染征袍,便又來了勇氣。她粗略地辨了辨方向,找到去往桂州的大路,便快加鞭,直奔而去。

一路上,楊金花風餐宿,披荊棘,竟不到兩的時間,已到了桂州城下。

本以為桂州城下鋒鏑加,帥正和賊軍拼戰。不料繞著桂州走了一圈,竟見到半個宋軍的影子。倒是一路上,見到不少僮兵和宋軍的體,想必是兄長和與敵軍戰留下的。

楊金花好生納悶,暗忖道:「我離開全州之時,尚得到回城的消息。

這一路走來,卻為何不見?」但是又轉念一想,和兄長了敵人詭計,且戰且退,說不定此時早已從其它的小路回到全州了。想到這里,便打算返回全州。可是又一想,自己已經到了桂州,不妨混進城去,打探敵人的軍,順便亦可打聽一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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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定了意,楊金花在城外棄了戰,改為步行,全然一副逃難村姑的模樣。

楊金花混入了一小股從昭州而來的難民之,進了桂州。

城,僮軍依然到橫行。楊金花唯恐避之不及,被人識破了身份。她低下頭,混在人之。這兩天來,她不停趕路,曾休息,不禁覺得肚子餓得有些發慌,便想找個地方先安頓下。楊金花忽然想起帥麾下曾有一名得力部將,名叫曾傑,此人擅長打探消息,曾聽他說起,酒肆飯庄是刺探的絕佳去。因此打定意,找了一間城里有些規模的飯庄走了進去。

這一天,正是儂智英拿著穆桂英游街示眾的第二天。桂州城里的百姓見到大宋元帥被賊人如此羞,皆如喪考妣,滿城人心惶惶。楊金花早已察覺城里的百姓神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只道是如今兵荒,盜賊橫行所致,也沒放在心上。可是等到進了飯庄,才發現事遠沒那么簡單。只見有幾伙人圍在幾,七嘴八的到議論。楊金花要了幾個菜,一邊吃一邊留心他們的對話。雖然聽不太清,卻常常可以聽到他們提到自己的「穆桂英」或「穆元帥」幾個字眼。

楊金花好生奇怪,每當聽到這幾個詞的時候,都是心驚跳,暗忖:「難道帥遭到了什么不測?」她再也按捺不住,地吃了幾口,便起身湊了過去。

這是一伙樣子看上去像是市井無賴的年輕人,其一個長著癩子頭,正在那里談闊論,眉飛舞,身旁的一群漢子不停地起哄,惹得他興致更加漲。只聽其一名漢子道:「癩哥,昨你賺了二十兩紋銀,今這頓,可要你包了!」

癩子頭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道:「那是!那是!若沒有穆桂英,老子還賺不到這些銀子呢!」

楊金花湊到跟前,拱手道:「各位大哥,小妹方才聽你們提到穆桂英穆元帥,不知你們在談論她什么,能否告知?」

癩子頭的目光,上被楊金花引過去。只見楊金花雖然蓬頭垢面,滿臉風塵,卻依然難掩天香之姿,宛如淤泥的荷蓮,風霜的傲梅。癩子頭上上下下打量了楊金花一番,道:「喲,你這位姑娘,想必是今剛剛進城的吧?」

楊金花道:「正是!小妹楊……」說到這里,她上愣了一下,心暗自慶幸,反應及時,要不然可真將自己真名報了出去,身份豈不是上被識破了嗎?

她靈機一動,編了天波府里面一名丫頭的名字:「小妹楊秋,自昭州而來。不料途與家人失散,落桂州,今剛剛進城。聽聞前幾宋軍兵薄桂州,又聽幾位大哥在此談論宋軍元帥,不知所謂何事,特來請教!」

癩子頭一聽,上放肆地大笑起來,旁邊的幾個人,也跟著他一起大笑。

楊金花被他們笑懵了,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只見他們像是在談論一件能讓他們無比興奮的事。笑了好久,也沒見他們停下來。楊金花不禁有些動怒,道:「你們怎的這般無禮,我好心相問,你們卻只顧著自己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