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各人自有各人謀(1 / 2)

冥王毒妃 枼玥 5456 字 2023-04-25

壽宴上,慕淺畫以毒來選夫君的事情,一時間傳遍了整個羽城,最初進宮,逼死宮女,如今又當著幾國來賓的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羽城眾人已經將慕淺畫列入難惹的人之列。

「小姐,韓馨送來請帖,請小姐去驛館一聚。」初晴將請帖遞給慕淺畫說道。

「他們還沒走嗎?」慕淺畫接過請帖,隨後問道,赫連景騰壽宴已過,秦子卿身為日曜帝君,自是應該以國事為重,加之日曜國庫和內務庫被盜,照理說,內憂還未處理好才對,怎么有時間找她的岔子了。

韓馨送來的請帖,無疑是秦子卿授意的,看來,秦子卿還沒有放棄的想法,只可惜,就算是她作為,她也斷然沒有承認的道理,更何況,國庫被盜一事,和她全無關系。

「是的,秦子卿似乎還沒有這么快離開的打算,國庫被盜一事,他定然放不下,而且秦子卿和北冥羽走得很近,小姐,要小心些。」初晴叮囑的說道。

秦子卿的目標是統一天下,北冥羽何嘗不是呢?如今幾國中,天聖的勢力最強,若以一對一,日曜也好,北冥也好,都沒有勝出的把握,唯有結盟,才是上上之選。

「的確,按照他們的想法,的確不可能輕易離開。」慕淺畫贊成的說道,秦子卿想要利用北冥羽,北冥羽何嘗不想要利用秦子卿呢?兩人若因利益而結盟,結盟的關系自然也不會輕易破解,如今,楚翔還在羽城,想來也是他們雙方拉弄的對象之一。

「小姐的意思是,他們想要拉弄其他人。」初晴試探的問道,國家局勢,她跟在慕淺畫身邊,也並非一點都不了解,只是,遠不如慕淺畫看的透徹。

「的確,秦子卿若能和北冥羽結盟,同樣也能和其他人結盟,讓人留意一下。」心計,所算計的不過是人心,*有多大,心就有多大,有時候沒有*的人,反而能看得清所有的局勢。

「小姐,北冥和南楚兩國,一南一北,如今,秦子卿拉攏楚翔的可能性極大,不過,秦子卿和楚南天關系不錯,哪怕是楚翔,也應該會有所戒備才對。」初晴分析的說道。

「若他們真有心奪取天下,北冥羽和楚翔的結盟機會最大,一南一北,正好可以瓜分如今的局勢,秦子卿和楚翔都是一個以利益為先的人,結盟的可能性同樣也很大,淺淺,你是這么想的嗎?」慕淺畫還未說話,赫連殤走進來說道,手中還拿著一碰剛剛盛開的鈴蘭。

「知我者,殤也。對他們三人來說,野心遠勝於一切。」慕淺畫笑著說道。

「不過,也不排除其中有人和天聖結盟的緣故,畢竟,他們又想要除掉的人。」赫連殤將花放在桌子上,隨後坐在慕淺畫身邊,說道。

「殤似乎很了解自己的處境吧,不如,給他們一個機會如何?」慕淺畫看向赫連殤說道,赫連殤的毒不能再拖了,他們若不離開京城,就不能抽身,雲家行事就會有幾分顧忌,若他們離開了,雲家也好,其他幾方勢力也好,都會肆無忌憚。

「淺淺願意和我私奔,去哪里都好。」赫連殤直接扭曲的慕淺畫的意思,笑著說道。

「任君選擇。」慕淺畫笑著說道,其實目的早已經定下來了,而且不容更改,只是赫連景騰哪里,她依舊有些擔心,畢竟雲家潛伏多年。

「淺淺,要去見嗎?」赫連殤看到桌上的請帖,隨後問道。

「去,為何不去。」在日曜,秦子卿斗不過她,在天聖,她更加不會在意,而且,秦子卿的目的她大致也能猜到幾分。

「淺淺高興就好,我回府准備一下,夜幕時分,我們出城。」赫連殤放心請帖,隨後說道。

「好。」慕淺畫點了點頭說道,他們就算是離開,一路都不會太過於平靜了,只盼上官瑤和慕東辰能夠平靜的離開。

「好,到時候我來接你。」赫連殤在慕淺畫額頭印上一吻,隨後說道。

慕淺畫臉頰微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赫連殤離開後,慕淺畫吩咐道:「侍書,爹爹和娘親明早離開,此行,明面上是爹爹和娘親為餌,實際上,則是我們,但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和娘親他們同行,你意下如何。」

慕東辰和上官瑤離開,自是會引起旁人的關注,但關注的程度,絕沒有赫連殤那么重要,如今,四人分別離開,所有的目標則會放在他們身上,但夜幕時分離開,他們會藏住自己的身份,若明天一早眾人發現有馬車從慕王府離開,勢必會跟上去,待他們察覺到上官瑤和慕東辰的身份後,勢必會來追他們,到時候,上官瑤和慕東辰便沒有了危機。

「我聽小姐的。」侍書立即點了點頭說道,上官瑤和慕東辰都是十分隨和的人,也不會在乎她十分注重禮儀,侍書立即同意了。

「小姐,要不要讓問琴同行。」為了安全起見,綠蕊提議道。

壽宴上慕淺畫的此舉,得罪的人太多了,先不說赫連雲婷這一類的小蝦米,最起碼雲家為了斬草除根,絕不會放任他們離開,而且秦子卿是個小心眼的人,也勢必會采取行動。

「不用了,此行人越少越好,你和綠蕊同行就好。」慕淺畫說道,若放心綠蕊和初晴在羽城,勢必會更加危險,一旦雲崢得勢,便不會放過與赫連殤有關的任何人,初晴和綠蕊也不會例外。

「好。」

「初晴,你收拾一下,綠蕊,你陪我去見韓馨。」慕淺畫吩咐道。

初晴為慕淺畫披上披風後,慕淺畫和綠蕊乘坐馬車,向著驛館方向而去,韓馨聽聞慕淺畫已到驛館門口,眼神中劃過一抹狠毒。

「馨兒,別忘了此行的目的。」秦子卿見到韓馨的表情,立即出言警告道,當如娶韓馨為何,亦是因為韓家的錢財和勢力,秦子卿現在明白,韓馨並非是帝後最佳的人選,但因為韓馨是他母親家族之人,他對韓馨格外寬容了些。

「馨兒知道,陛下放心。」韓馨立即說道,她從為帝後以來,第一次在慕淺畫面前慘敗,她又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只是礙於秦子卿,不好表現出來而已。

「淺畫見過日曜皇後。」慕淺畫走進驛館後,直接被帶進了大廳,韓馨已經在大廳等候了。

「慕小姐客氣了,請坐。」韓馨微笑著說道,盡量顯得和顏悅色,可臉上的笑容,卻有幾分僵硬,慕淺畫看的清清楚楚。

「多謝皇後。」慕淺畫說完後,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羽城比京城熱鬧了許多,此次就叫慕淺畫前來,只是有個疑問,還請慕小姐解惑。」韓馨問道。

「但說無妨。」韓馨的疑問,她大致能猜到幾分,她並不在意。

「慕小姐是日曜左相府的二小姐,為何一夕之間,變成了天聖慕王府的淺畫郡主,不是本宮多嘴,只是本宮擔憂,若慕小姐不認自己的父親,是否有些說不過去,也會引起天下人的議論。」韓馨笑著說道,她倒要看看,慕淺畫怎么為自己脫身。

其實最讓她奇怪的則是,歐陽浩全心投入朝野中,對慕淺畫的離開,毫不理會。

「我想皇後誤會了,真正的歐陽淺淺在五年前已經過世了,我前往京城,主要是為了給母親尋找良葯,皇後若不信,可以親自派人去蘭城查證一下。」慕淺畫回道。

蘭城的生活,五年的時間是空白的,至於她的身份,她說是什么便是什么,她敢說出來,自然也不會讓人找出證據。

「也就是說你冒充了左相府二小姐的名義,對嗎?」韓馨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為何慕淺畫可以承認的那么光明正大,沒有一絲心虛,難道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過去嗎?可她心中確定,慕淺畫就是左相府二小姐無疑,可慕東辰也不會認錯自己的女兒,這中間究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是與否,任憑皇後定奪。」是與否對她而言不重要,韓馨的想法對她而言,更不重要。

「你…」與慕淺畫說話,韓馨感覺自己十分無力,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海綿上,沒有任何效果,便立即會反彈回來。

「慕小姐光臨驛站,讓驛站蓬蓽生輝。」韓馨正不知道如何反擊慕淺畫之際,秦子卿便走了進來說道,其實,秦子卿依舊在外面等了很久,慕淺畫的身份,她自己在天聖參加宴會時,當眾說明過,他也曾派人去蘭城查訪過,慕淺畫在蘭城五年的世界,全部是恐怖,可他卻十分肯定,從左相府的二小姐歐陽淺淺到如今的慕淺畫,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也曾試探過歐陽浩,可卻全無收獲。

「日曜陛下當真十分清閑,若有時間,陛下為何不去欣賞一下羽城的繁華。」慕淺畫對秦子卿全無好感,直接反擊到。

「若郡主能為朕引路,朕自是不甚歡喜。」秦子卿的話,韓馨的臉色十分難看,在韓馨看來,兩人當著她的面,打情罵俏,更重要的是慕淺畫昨日才被賜婚,如今卻又這樣,韓馨心中暗罵,不守婦道。

「陛下想游覽羽城,又何須我帶路呢?向來陛下應該比我更加熟悉才對,最重要的是皇後似乎不高興,陛下如今娶得佳人,莫要冷落佳人才是。」韓馨的妒意,豈能瞞過她的眼睛,她自然應該要善加利用才是。

韓馨也沒想到,慕淺畫會如此直接的說出來,秦子卿一再叮囑,此次見慕淺畫,別有目的,可她卻被慕淺畫輕易的挑起了怒氣,秦子卿不高興也是理所應當。

「郡主知書達理,是宸王的福氣,我還沒恭喜郡主,兩次嫁給同一個人。」這樣的場合,秦子卿自然不能去斥責韓馨,只能盡量的護住韓馨。

「能得陛下祝福,淺畫十分高興,兩次成親之禮,淺畫正好多收一次聘禮,何樂而不為呢?」慕淺畫笑著說道,赫連殤此舉,為的就是給她一個正大光明的婚禮,同時向天下人承認她的身份,她又豈會不明白,而且她從來不在乎別人的閑言碎語,秦子卿的話,她更加不會在意。

「郡主真是幽默,馨兒,去吩咐廚房,准備點點心過來。」他讓韓馨請慕淺畫過來,並非是為了斗嘴,也差不多該進入正題了,於是對韓馨說道。

國庫失竊一事,韓馨並不知情,而且除了他的心腹之外,外人更是無從知曉,畢竟,還未登基,就遭遇國庫被竊之事,對他而言,是致命的打擊。

「是,陛下。」韓馨立即點了點頭說道。

韓馨離開後,秦子卿立即吩咐屋內的下人先行退下,隨後又看向綠蕊。

「郡主可否請身邊的侍女先行離開房間一下。」秦子卿開口說道,國庫失竊一事,慕淺畫是知情人,可他卻不希望此事被一個小丫鬟知道。

慕淺畫看向綠蕊,點了點頭,綠蕊直接對秦子卿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眼神,離開了房間,心想,不就是國庫被盜嗎?她八百年前就知道了,遮遮掩掩,還有必要嗎?

「郡主,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若郡主將國庫的銀兩叫出來,我會饒過歐陽家滿門。」秦子卿心中十分確定,慕淺畫就是歐陽淺淺無疑,若論其原因,應該是上官瑤和慕東辰早一步相識,而後分離,最後慕東辰找到了上官瑤,隨後才有了後面的事情,未曾,他找人查過上官瑤的事情,確認無疑。

「陛下請隨意,至於陛下是想厚葬歐陽家滿門還是直接丟到亂葬崗,我絕無怨言。」慕淺畫笑著說道,歐陽家對她來說,沒有一絲人情,而且,秦子卿還沒有蠢到砍掉自己的手臂,歐陽浩掌握日曜百官,若秦子卿真的那么做了,她倒是要放鞭炮慶祝一番。

「你當真不在乎歐陽家的生死,別忘了,歐陽浩可是你父親。」秦子卿不敢相信的說道,最初他覺得慕淺畫冷漠,如今,他覺得慕淺畫無情,歐陽浩雖然對慕淺畫不好,可終究是父女,她當真可以不在乎血脈至親嗎?

「我父親在慕王府,若陛下不信,可以親自去問詢一番。」慕淺畫笑著說道,歐陽浩一脈,從她離開的時候,就猜到了其下場,秦子卿如今不會對歐陽浩出手,但歐陽浩知道他的秘密,總有一天,他也不會讓歐陽浩活著,為了上官瑤的恩情,她饒恕了歐陽浩,已經是她最大的限度了。

「別忘了,你盜竊國庫的事情,雖然做的天衣無縫,但你當真以為,我找不到破綻嗎?」看著慕淺畫,秦子卿覺得十分憤怒,於是大聲說道。

「陛下若沒有證據,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畢竟,國庫被盜之事,從小來說,牽扯甚廣,從大來說,涉及日曜百姓民生。」慕淺畫一副好心的樣子提醒道。

秦子卿從慕淺畫身上,沒有看到一絲破綻,就好像國庫被盜,當真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歐陽淺淺,此事當真與你無關嗎?」秦子卿不敢相信的問道,他心中十分肯定,就算不是慕淺畫所為,也與慕淺畫脫不了關系。

其實,秦子卿的估計還真的對的,赫連殤盜取國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取悅慕淺畫,而且,慕淺畫也真的我很高興,對於赫連殤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價值。

「無關。」慕淺畫十分肯定的說道,的確不是她所謂,算是無關吧,慕淺畫心中吐槽著。

「我不信。」當初他毀掉和慕淺畫直接的商定,慕淺畫對此十分不滿,若與慕淺畫無關,他一點也不信,秦子卿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怒意。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和我有關系嗎?」慕淺畫十分淡定的說道。

「歸還銀兩,我不予追究,若不歸還,別怪我出手無情。」秦子卿威脅道,如今他已經是日曜的帝君,慕淺畫就算再有勢力,也不過是天聖的臣民而已。

「不是我所謂,你讓我如何還給你,最重要的是,當真不是我所謂,信不信由你,至於你想怎么做,我很期待,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辭了。」慕淺畫笑著看向秦子卿說道,秦子卿如今的形象,和他昔日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還真是相差甚遠,那張假面,看來他如今已經拋棄了。

「你…」

「不用送了,我自己認識路。」慕淺畫笑著看了秦子卿一眼說道。

秦子卿從慕淺畫的笑容中,察覺到了冷意,國庫被盜之事,他絕不會就此放手,至於慕淺畫,他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讓慕淺畫交出所有的銀兩,和他斗,別怪他出手無情,哪怕慕淺畫曾經對他有恩。

韓馨走進來,看著滿腹怒氣的秦子卿,不知為何,現在松了一口氣,秦子卿滿心怒意的看著慕淺畫離開,總好過滿心歡喜,宮中已有兩個妃嬪時不時給她使絆子,此次離宮,她可不想出現任何意外,只想可以抓住秦子卿的心,以穩定她自己的地位,沒想到突然殺出一個慕淺畫,讓秦子卿如此在意。

「小姐,沒事吧。」慕淺畫走出房間後,綠蕊立即上前問道。

「沒事,走吧。」慕淺畫微微一笑道,心想,她算是徹底的激怒了秦子卿,此次鴛鴦山庄之行,路途怕是危險重重,如此,也算是有利有弊。

慕淺畫坐著馬車,打算回王府,離開驛館不久,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慕淺畫心中一驚,昔顏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看昔顏的神情,怕是為了她而來。

「停車。」慕淺畫立即決定道。

「小姐,出什么事情了。」綠蕊立即說道。

「今夜要出遠門,下車買點御寒的衣物。」慕淺畫笑著說道。

綠蕊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慕淺畫一眼,隨著慕淺畫走下車,下車後兩人直接走進了一家買衣服的店內,掌櫃見後,立即把慕淺畫請到了二樓。

不久之後,昔顏也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丫鬟,與其說是時候,不如說是監視來的更合適。

慕淺畫以試衣服為由,走進了房間,隨後,昔顏也挑選了一件衣服,走進了另一個房間,從頭到尾,兩人都像是不認識一般。

「昔顏,怎么了。」昔顏走進房間後,慕淺畫也立即到了昔顏的房間,隨後問道。

「主子,我的存在已經引起了雲家的懷疑,我怕再無法隱藏下去,現在雲翼也沒有當初那么護著我,許是對我產生了懷疑,特別是從今早開始,雲家更是戒備森嚴了很多,今日我離開雲家,也是雲翼暗中授意的。」昔顏直接說道,之前她在雲家,雲家眾人甚少讓她出門,如今,此舉,顯得格外怪異,她懷疑雲家出了什么事情,可卻又沒有任何證據,也不好去多加打聽。

「雲家的事,你覺得就好,對了,你的血可是個不錯的武器。」慕淺畫看向昔顏說道,她本想提醒昔顏,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巧遇,想來,今天的巧遇也逃不脫雲家的安排。

「我明白了主子,就是死,我也會讓雲氏一族陪葬。」昔顏笑著說道,這些天,她已經徹底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如今,哪怕是恨毒了雲家,她依舊可以保持完美的笑容。

「我希望你活下來,今夜我會離開羽城,若有困難,去醉夢樓找畫魅,她會幫你,自己小心。」慕淺畫說完,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立即消失在房間中,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昔顏見慕淺畫消失,對著銅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昔顏小姐,要不要我們幫忙。」跟在昔顏身後一名丫鬟走進來說道,目光卻在屋內四處查找這,像是在找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