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心有不甘(1 / 2)

藏國 高月 1287 字 7个月前

黃昏時分,李鄴找到了剛剛回到家的父親李岱,說到了自己的心願。

李岱點點頭笑道:「明天估計獨孤烈會去朝房,我去朝房找他一下,給他說一說,如果明天遇不到,那么新年大朝也能遇到。」

「我聽母親說,祖父和獨孤烈有隙?」

「就是宇文靖那檔子事,獨孤烈作為關隴貴族首領,肯定要為宇文靖求情,但宇文靖最後自盡了,但實際上宇文家族在河東庄園私藏大量兵器,訓練庄丁,涉嫌謀反,宇文靖不得不自殺,最後天子還是放過他們家族,這就是給了關隴貴族的面子。」

「既然給了面子,那獨孤烈和祖父的矛盾又從哪里來?」李鄴不解問道。

「就是因為你祖父當時沒有給他面子,一口回絕了他,他心中肯定不舒服,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冷淡。」

李鄴點點頭,「如果父親不方便出面,我可以請嗣寧王替我說媒。」

李岱想了想道:「還是我去說吧!至少要有點誠意,關隴貴族各家婚姻都有一個特點,要先相親,相親通過了,然後再說媒,我先去說說,如果相親不錯,再請嗣寧王說媒也不遲。」

「為什么要先相親?」李鄴很好奇,他一直想知道答案。

李岱呵呵笑道:「這其實是為了避免尷尬,如果不相親,大家都找重量人物去說媒,你請高力士,他請貴妃娘娘,甚至把天子也搬動了,這么多重量人物,你答應誰?

很容易得罪人的,所以就有相親的辦法,不成就找個孩子沒有眼緣的借口,那就不用說媒了,避免了尷尬,也避免了得罪人。」

「孩兒明白了!」

李岱沉吟一下又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父親請說!」

「我也是今天上午得到的消息,李淮又認祖歸宗了,但是在西祠,不在我們這邊。」

李鄴沉默片刻道:「我前幾天就給父親說過,宇文家族不會放過我們,誣陷李渝不成功,他們會用別的辦法,比如利用宇文螺或者宇文懷德。

這里面最讓人擔心的就是宇文懷德,他如果真是痛改前非,真的想認祖歸宗,那就應該來向父親磕頭認罪,請求父親原諒,但他沒有這樣做,為什么?」

「為什么?」李岱也不明白。

李鄴冷冷道:「說明他心中的父親還是宇文輝,他只是奉命來破壞李家,挑撥東西祠的關系,加深兩房的矛盾,李氏分家給了他機會,我勸父親不要對他報以希望。」

李岱緩緩點頭,心情很沉重,「我想你說得對,他身體里一半是李家的血脈,一半是宇文家族的血脈,他選擇了宇文家族,這是他的天性,但他告訴李岫,他從未參與宇文家族的祭祀,也從沒有在祠堂內掛牌,你覺得是真的嗎?」

李鄴知道父親心中對這個兒子始終抱有一線幻想,雖然是父子天性,但往往這種幻想會留下禍根。

「父親,我去找張平去調查一下,這應該很容易查到,如果他在這件事上說謊,那就證明了我的猜測。」

李岱默默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可他心中又害怕聽到真相。

李鄴告辭,走到門口又道:「父親不覺得李岫接納他,其實是在故意羞辱父親嗎?」

說完,李鄴匆匆走了。

李岱負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他想起了長子兒時的情形,摟著自己脖子撒嬌,又想到了長子對自己絕情。

剪不斷,理還亂,千般滋味一齊涌上心頭,李岱只得長嘆一聲道:「天意啊!」

安府內,安慶緒陰沉著臉,對黑衣人冷冷道:「他原話怎么說的,你再復述一遍,一個字都不准漏掉!」

黑衣武士戰戰兢兢道:「他說,他說你們回去告訴安慶緒,韋家看上的人,別人休想得到,讓他死了這條心!」

「混蛋!」

安慶緒狠狠一拳砸在桌上,「韋家欺人太甚!」

旁邊獨孤問俗連忙勸道:「這些名門世家都是這個德行,瞧不起軍人,更瞧不起胡人,上次對哥舒翰也是這樣,他們一貫如此,少主不必為此小事煩惱。」

安慶緒冷冷道:「你們這種讀書人整天就和稀泥,打圓場,就像閹掉的公雞一樣,只會忍氣吞聲,什么叫韋家看上的人,別人也休想得到?意思是韋家可以把安家踩在腳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