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找到了張平,很快,張平又將武士楊順請到了商行。
「又要麻煩楊兄弟了!」
楊順點頭陪笑道:「大哥說這話就見外了,能給大哥幫點小忙,是我的榮幸!」
李鄴讓楊順坐下,取出一張圖紙放在桌上,圖上是一座廳堂,有桌子和坐榻,一人躺在地上,頭部周圍全是血。
李鄴對楊順笑道:「這幅圖上畫的楊兄弟能認出來吧!」
楊順看了看李鄴和彭海鹽,發現他們都穿著大理寺的公服,他著實有點緊張起來。
「李都督,您不是領兵的將軍嗎?您也負責查案?」
李鄴笑了笑道:「我剛剛借調到大理寺,你不用緊張,現在不是正式查案,只是我私下問問你,我得給張平面子。」
楊順一顆心稍稍放下,看了看畫道:「莫非這是駙馬爺死的那晚?」
「沒錯,我想把當時的畫面還原,還請楊兄弟回憶一下。」
旁邊一名彭海鹽的手下畫師立刻提筆,勾畫了一扇屏風,一人趴在地上躲在屏風後,屁股卻露在外面,渾身發抖。
彭海鹽點點頭,「我們回頭在客棧碰面!」
「誰負責搜身?」彭海鹽繼續問道。
李鄴又問道:「這兩天駙馬府情況如何?」
「他是胡人?」彭海鹽吃驚道。
「捆得跟粽子一樣,他長得瘦小,直接拎進大堂。」
楊順心有余悸道:「從昨天開始就亂成一團,好多人都收拾東西跑了,我也是呆在家中,不敢回駙馬府,我今天上午還偷偷打聽了消息,說是駙馬府都封了,官府帶了大批人進駐查案,所有人都不准離開,一個一個過審,幸虧我昨天跑掉了。」
「他家在哪里?你知道嗎?」
「搜身了嗎?」
楊順很驚訝,一路偷偷地打量李鄴的相貌,和正常人完全沒有區別,著實讓他驚嘆這種易容之術。
「我只能說盡量了,我和小馬、阿喬三人站在後面,我們負責張網,劉首領和三個大武士一起抓住了刺客,老王是摁腿,應該是,汪哥和趙哥一人抓住一只手,劉首領膝蓋壓住刺客後背」
這是關鍵了,李鄴沒問,而是讓畫師隨口而問,主要是防止楊順警惕,回去後走漏消息。
楊順苦笑一聲道:「露面的事情都是首領和幾個大武士干的,我是小武士,只能打打下手,在駙馬面前表現,輪不到我。」
「伱說說七個武士的位置,很重要,一定要准確!」
彭海鹽一直在京兆府做事,他對長安非常了解,崇化坊和對面的懷遠坊都是胡人聚居區,里面很少有漢人。
「當然要搜身,頭發、鞋子都搜過了,他什么都沒有帶。」
崇化坊緊靠西城牆,距離以前李鄴住的永和坊不遠,李鄴的前身小時候也經常帶著張平等人去崇化坊打架,好幾次被對方的胡人孩子打得鼻青臉腫回來,又被裴三娘把他屁股打腫.
只不過現在的李鄴記不清了,但他還是依稀有點印象,似乎自己來過這里。
楊順點點頭,「他家在崇化坊,他去年買了房,我還去他家喝過酒!」
「當是楊兄弟在哪個位子?」
楊順哈哈一笑,「對!就是這個樣子,這個身子發抖太傳神了。」
「讓我想想?」
李鄴把彭海鹽拉到一邊低聲道:「我們分頭行動吧!我去崇化坊找劉首領,你再去駙馬府查一查,觀察一些細節。」
李鄴點了點頭,從楊順描述的情形看,劉首領的可能性很大了,他攔住楊順,保住了兩顆扣子,其次他一手抓頭發,一手掐脖子,膝蓋還頂住刺客後背,刺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動彈,但他還能低頭咬下紐扣,這就說明劉首領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