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陰差陽錯,袁思藝卻燒到了虢國夫人的香,天子和虢國夫人在太極宮幽會,都是由袁思藝安排,可以說,袁思藝和虢國夫人是一根繩子上螞蚱。
天子有什么喜好,有什么性情,對誰不滿,心情如何,袁思藝都會事先告訴虢國夫人,虢國夫人便投其所好,百般魅惑天子,使天子只有在她身上才能嘗到做男人的滋味。
漸漸的,天子李隆基就被虢國夫人和楊家控制住了,但這張控制的大網同樣也離不開袁思藝的穿針引線和修補。
所以,袁思藝和楊家便在共同的利益上結成了同盟。
能看透這一點的人不多,慶王李琮看出來了,所以他牢牢抱住了袁思藝的大腿。
袁思藝和太子李亨關系不好,甚至仇怨很深,杜有鄰一案中,太子的寵妃杜良娣,就是被袁思藝當著太子李亨的面活活勒死,還有前太子妃韋氏出家後備受欺辱虐待,也是袁思藝的安排,韋妃不久便郁郁而終。
如果說虐待韋妃還比較隱秘,太子不一定知道,但勒死杜良娣便是袁思藝判斷失誤。
袁思藝以為天子要廢太子了,所以表現得很積極,沒想到在高力士力保之下,太子夾著尾巴裝死,居然逃過這一劫,這著實讓袁思藝有點害怕了,如果太子登基,恐怕第一個就要殺他。
也正因為如此,袁思藝極力幫助慶王李琮奪嫡,只有廢掉太子,才不會威脅到自己生存。
袁思藝聽完李琮的匯報,欣然點頭道:「這確實是個機會,如果確認太子勾結外藩,他這個太子之位也該坐到頭了,但光憑這封信還不夠,最好能騙程千里入京,將他下獄拷問,逼他交代和太子的勾結,有了皇甫惟明和王忠嗣的前車之鑒,這一次天子絕不會放過太子了。」
李琮憂心道:「我就擔心程千里不肯入京,他會找個借口,說邊界有異動,關鍵時候不能離開,天子也拿他沒有辦法。」
袁思藝冷冷道:「沒事!我會向天子秘密匯報此事,他有借口,我們同樣有借口!」
這時,李琮忽然想到一事,便笑道:「袁翁不是一直想把邊令誠拉過來嗎?現在倒是有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邊令誠這些年在安西撈了很多錢財,但他運氣不好,人回來了,錢財沒有跟著一起回來,據說是被畢思琛吞沒了。現在畢思琛死了,他的錢財下落不明。」
袁思藝笑道:「應該是被李鄴得到了吧!據說他很有錢啊!給天子就是三百萬,我還在想,他的錢哪來的?」
「是不是李鄴得到了不知道,現在邊令誠焦頭爛額,他去找高力士,高力士也不管,我知道他現在對高力士很不滿。」
袁思藝搖搖頭,「這種事情又不是在咸陽縣、新豐縣,隔得很近,我還可以幫幫他,他的錢在安西,那么遙遠,還下落不明,讓我怎么幫他?」
李琮笑著低聲道:「能不能幫他找回錢是一回事,但袁翁只要拍著胸脯保證替他找回錢,然後再假裝賣力幫他找,他自然就會成為袁翁的人,最後告訴他,這筆錢已經被李鄴花掉了,用掉了,確實沒有了,難道他還能再背叛袁翁,又回到高力士那邊去?高力士也不會要他了。」
袁思藝眯眼笑道:「王爺說得有道理,可以試一試!」
袁思藝終於找到一個機會,向天子李隆基匯報了程千里暗中和太子勾結之事。
李隆基臉當即沉了下來,閉上眼睛,半晌冷冷道:「看來,還有很多事情朕都不知道啊!」
「陛下,傳聞李鄴和太子也走得很近。」
「李鄴的事情朕很清楚,你不要管!」
「是!是!是!老奴知錯。」
李隆基沉吟片刻又道:「程千里之事不要打草驚蛇,先把程千里弄回長安,明白嗎?」
「老奴明白,陛下可以宣召他入京述職,為了不讓他起疑,陛下可以宣召所有節度使都入京述職,這樣程千里肯定就會回來了。」
李隆基緩緩點頭,「朕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