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慕夏數秒之後揉了下眼睛，不知是不是幻覺，望遠鏡前的白色涅槃花，仿佛微微掙動了下，又仿佛沒有。

她心情復雜的坐在地上，涅槃花……真的會開嗎？

希望的開，還是永遠不開？

林慕夏的腦細胞像被攪亂了一樣。

……

山下，凌宇守著林婉婉、蔣天賜的墳墓，也守著那一朵黑色的涅槃花。

山上，林慕夏遙望著這一切。

……

許久，凌宇像忽悠所感似得，他猛地側頭看向這邊的山頭，然而一如既往是空盪盪的。凌宇沉嘆，他仰頭看向天際，「你……還好嗎？」

……

林慕夏蹲著身子，極力的掩藏著自己，她隔了一會兒，稍微抬起一點上身，見到凌宇還是坐在兩座墳墓之間，便長吁了口氣，「還好沒被他發現。」

吧嗒、吧嗒~

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一樣滑下，落在涅槃花上打碎為數瓣。

「我……怎么哭了？」林慕夏呢喃了句，她急忙拿起袖子輕輕擦拭涅槃花上的淚漬，愧疚的說：「婉婉對不起，姐不小心把花弄臟了。」

接著，不再逗留而是回到張大吹待著的樹旁，道：「張哥，我們回吧。」

張大吹吐掉煙頭，他老氣橫秋的問：「林警官，又是何苦呢？明明相愛，卻不能相見。」

「贖罪。」林慕夏勉強的笑笑，她的眼睫毛還是有些濕潤。

「凌警官這三年……唉，罷了，不說了。」張大吹把車門打開，說道：「放心，我會為您保密的。」

「謝謝。」

林慕夏鑽入車內，她小心翼翼的護著白色涅槃花。

張大吹的車子下了山，漸行漸遠，他和林慕夏誰也沒有注意的是，先前的山頭，五道身影不約而同的來此匯聚一處。

「林丫頭變化挺大的。」老者說。

「老匡，說的好像你多了解她一樣。」說話的是摘星手，而前者則是匡正。

「林慕夏現身的這件事，究竟要不要告訴凌宇呢？」毒王長孫如玉眨動著眼睛，望著那輛即將消失在視野的車子。

狗王笑道：「依寶寶看，還是別了。」

劍痴如是的點頭，說：「世事無常，皆有命數，如還相欠，怎能相見？涅槃花不開，說明凌林的緣分還未到。」

「散了吧。」

長孫如玉聳了聳肩膀，道：「那一對涅槃花，恐怕是難開了。」

這曾經名動天南的五絕，誰也沒有選擇插手凌林的感情。

……

山下。

凌宇手拄著腮幫子，不知不覺睡著了，他夢見了初入die的情景，也夢見了二院與林婉婉的初見，還有，第一次與多功能警花相遇的窘境，以及，他跟苟意在火葬廠後的棄骨坑「結緣」竹葉紅的險象環生。

這是他的夢，也是塵封於那時間膠囊的回憶錄。

凌應龍站在房門前，他攥著妻子的手，道：「這孩子，苦啊……」

「烏雲再密，也敵不過陽光正濃。」凌母由衷的祝福著兒子。

這時，裴奚貞也出來了，他來著二者身前，先是看了眼凌宇，然後說道：「我去看看那小子，老這樣不行，遲早會廢了。」

「小裴子，盡可能拽他去市里轉轉吧，小宇壓抑太久了。」凌應龍道。

裴奚貞沒有絲毫不悅，也對小裴子這稱呼習慣了，畢竟天下唯有凌應龍一人叫得。他很快就來到了墓地區域，站在凌宇後邊鬼叫了一嗓子。

凌宇一個激靈驚醒，他扭頭看著裴奚貞，說：「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