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鹿暗搓搓的腹誹,收回視線,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出了大樓。
她走的輕快利落,毫不猶豫。
年輕男人雙手插著口袋,慢慢走到垃圾桶邊。
垃圾桶很滿,最上面的打印紙被人隨便丟在里面
平展的鋪在里面,能看出最上面的那張畫的很用心,還用黑色水筆寫了東西。
「jiangzhi」,然後在這個q版人物上畫了個大大的愛心。
男人看了一會兒,沒伸手,但是也沒離開。
直到他身後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
「江哥,你剛才跑那么快做什么,是看到誰了…我草,你撿垃圾桶的東西干什么?!」
江執轉過頭,上下打量他兩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撿垃圾桶?」
他說話的語氣十分冷淡,看起來心情也不怎么樣。
余伯光考慮片刻,才坦誠的說:「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那口袋到現在還鼓囊囊著呢,也不知道撿了什么。
真是活久見,他好哥們兒不會是被榜一老板摘牌子的事氣大發了吧?
沒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江執轉過身走在前面。
余伯光越看越覺得他反常:「你這是被人下了降頭?還是說…」
江執淡淡打斷:「沒被下降頭。」
只是處理了一些關系。
看起來也回不到之前的相處模式了。
江執神色淡淡,熟知他個性的余伯光卻一眼看得出他心情糟糕。
「你不會還想著徐寧寧吧?其實也沒什么,我上次說的話你也別放心上。」
「我們和宣發部來往又不多,也沒什么需要的地方,這個關系肯定破裂…也用不著你去緩和。」
余伯光聳聳肩:「嗨,說起來也不是你的錯,但是你要是再去招惹她,那就是你的錯了。」
拒絕都拒絕了,還想緩和關系是怎么回事?
江執沒說話,任由余伯光各種揣測叨叨。
一直到電梯停在二十八層,走出去,他才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不用你說,」他頓了下,「我沒那么缺德。」
誰都知道,表白被拒後是不可能再有交集。
最好是沒有,他拒絕人的時候,從來沒想過還會有後續。
江執垂下眼,口袋里的打印紙染的手指有些發燙。
裴鹿從公司出來,就回了一趟家。
裴母正在家里掛心著她,聞言連忙道:
「怎么沒打電話讓我們過去接你?你小姨還說這周請你出去吃飯,慶祝你順利實習呢。」
裴鹿抱了抱媽媽,然後才輕快道:
「我都這么大了,而且也是直接從公司回來的,不需要人接。」
「上班實習好累,媽媽,我這周就住在家里,不去住宿舍了。」
本來去住宿舍就是裴鹿的自覺行為,也不是學校的強制要求。
她總覺得自己要獨立,要堅強,要作為成年人,有自己的獨自生活空間。
但是現在。
嗚嗚嗚家里最好她最喜歡家里她最喜歡爸爸媽媽了!
裴媽媽完全不反對,只是拍拍她:
「那以後早上就讓你爸爸開車送你去上班,反正也順路,你還能多睡一會兒。」
「其實也沒有很順路…」
「我說順路它就是順路。你爸爸還能有什么意見不成?」
裴媽媽心疼道:「看你實習後臉色不好成這個樣子,苦了我們鹿寶了。」
裴鹿乖巧點頭,沒好意思說「熬夜是年輕人的天性」。
她先纏著要幫媽媽包餡餅,還要給外婆講自己在公司里的笑話,一堆事要做。
逗得裴媽媽和外婆都開懷大笑,硬是合不攏嘴。
一直在客廳待到很晚,裴鹿才回自己的房間。
中間裴母有問過她怎么今天不看直播,被裴鹿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