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直播間的滿屏問號,一只手伸過來,直接點了關閉。
屏幕驟然熄滅。
江執起身,獨居的卧室空盪安靜,湯圓懶洋洋的趴在落地窗旁,安靜的舔毛毛。
江執蹲在它面前,給湯圓開了個罐頭:「吃。」
布偶貓嬌氣的喵嗚兩聲,隨即才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
半點都沒察覺到主人的險惡用心。
喂著貓,身側的手機響起,江執掃了眼。
上面是大大的三個字——
余伯光。
男人嘖了一聲,伸手就要掛斷。卻在按下之前突然改了主意——
「喂?」
余伯光張口就道:「江哥,你直播間的榜一真的跑路了?!」
「……」
余伯光算是現實中少有的知道江執直播馬甲的人,和他是從小到大的交情。
雖然江執對誰都冷冷淡淡,余伯光還是能和他稱兄道弟。
「你是專程過來看熱鬧的?」
面對幸災樂禍的「親兄弟」,江執冷冷道:
「要是真的沒事干可以去納鞋底,學一門手藝,實現下崗再就業。」
「……」
余伯光嚴肅的說:「你當我什么都沒說,一切都聽江老大的。」
話是這么說,余伯光還是覺得很稀奇:
「江哥,我保證不是幸災樂禍。就是…看了眼,覺得你直播間猜測的也太誇張了點。」
說什么讓主播趕緊去道歉認錯,挽回老板。
還有說主播現在挽回正宮地位還來得及,千萬別讓自己後悔的。
這也太危言聳聽了。
「反正就是讓你趕緊去找老板免得沒飯吃的…」
余伯光說著說著就樂了:「哎我說,他們是不是都沒發現你現實中是什么樣的啊?」
不過是一個榜一老板而已,江執不缺這個錢。
他父母給他留下的財產,足夠他做什么都綽綽有余了。
余伯光不怎么看江執的直播,看彈幕一個個憂心忡忡苦口婆心的樣子,只覺得沒必要。
他們江哥何必受這個委屈?他什么時候是那種會低頭的人?
更何況,還不知道這問題出在誰身上呢。
余伯光敢以自己對好兄弟人品的了解打賭,八成不是江執的問題。
他這人看著欠揍,但有些時候也是很有原則的,當主播也是。
「我說是這個道理吧…江哥?」
電話那頭一直都是沉默。余伯光叭叭半天,沒聽見回應,才有點奇怪的停下。
江執突然出聲:「你覺得這個榜一不在了也無所謂?」
不再繼續看他直播,也可能永遠不會來。
哪怕才剛剛說過「不會遲到」,說過「從不缺席」。
余伯光愣了一下:「對啊。也不是說無所謂,就是其實也沒那么重要吧。」
「我看了打賞,是很多但是也不成問題,有的是別人。」
「管理也是,你那么多管理呢,都挺積極,沒她了也不會有多少影響。」
余伯光覺得自己分析的挺理智:
「之前還是你說的,直播間人來人往,網絡關系不可靠。」
「這個榜一也在其中,只是存在感強了點,完全不是問題。」
「我說過這話?」
余伯光予以肯定:「說過。還說過好幾次。」
每次聽到這話,余伯光都是一陣感慨。
感慨他兄弟江執真是難得的人間清醒,不為浮華所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