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總年少有為,」黃組長笑道,「以後的前途還好著呢,哪是我們能比的。」
他這話帶著明顯的恭維,不過付軒就吃這套。
他笑呵呵的拍拍黃組長的肩,又和他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裴鹿:「……」
「我去一下洗手間。」
她偏了偏頭,小聲的對旁邊的寧法道。
寧法的臉色也不太好,不過還是對她點了下頭。
她也知道,是裴鹿平日里表現的太好了,很多時候都不像是一個年輕人。
只是仔細一想,她都沒畢業,沉不住氣也是正常的。
寧法看了眼恭維到位,神色有些得意的黃組長,到底沒說裴鹿什么。
裴鹿悄然起身。
她出了包廂,呼吸著新鮮空氣,才長出一口氣。
她去洗手間磨蹭了一會兒,然後才出來趴在長廊上看游魚。
這家餐廳裝修還是挺不錯的,長廊一側是錦鯉池。
染著紅花色的錦鯉在活水池子里游來游去,漾起一陣陣水波,環境也還算清幽。
活潑自在,無憂無慮。
裴鹿看了一會兒,低頭翻開微信,發了幾條消息出去。
她還在看,耳邊就聽到人叫她。
「裴鹿。」
付雪是瞧著她默不作聲的出來,才緊隨其後的。
她本來還擔心自己找不到裴鹿,結果一出門,就看到她靠在長廊邊玩手機。
付雪連忙走上前兩步,表情似是擔憂:
「怎么不進去?啊…你還在想剛才和付總爭辯的事情嗎?」
她提到這事,裴鹿才瞥了她一眼:「沒有。」
裴鹿是真的沒想這回事。
她是在等手機里回她消息,再加上著實不想進去再聽那些無聊的吹捧。
看她愛答不理,付雪反而露出有些歉意的神情:
「不好意思啊,你別擔心,我堂哥他就是這個性子,我幫你說說他。」
她故作不經意的說,卻悄悄觀察著裴鹿的神色。
付雪追著裴鹿出來,可不是真的打算和她敘敘舊,或者說點什么好話的。
果然,裴鹿似是有些疑惑:「堂哥?」
付雪笑笑:「是,我也是才知道的。我堂哥以前在z市,我們走動不太多。」
付雪也是下班回家,疲憊的和家人吵架時才知道這回事的。
當然也稱不上什么親近的親戚,走動也不多,只是她想了一夜,到底厚著臉皮托家人找到付軒家。
父母舍下臉面提著禮物上門,對方親口允諾會多照顧她一點。
付雪腰桿都挺的更直。她不再是沒有背景的人,以後也不怕被欺負了。
看起來這就是為什么她會出現在這里了。
都姓付,只是裴鹿之前沒往那方面想而已。
裴鹿點點頭,看著並不十分感興趣:「原來是這樣。」
她大概知道付雪是什么意思,不過她不買賬。
裴鹿還在盯著手機,那邊沒回復,她在思考要不要打電話過去。
就這個反應?
看她如此輕描淡寫,付雪心頭一陣失望:
「你…其實也不是我想這個,只是我堂哥前幾天說,這次總部沒說必須招幾個實習生。」
付雪故作擔憂:「鹿鹿,你剛才那么莽撞,說不定…也會影響到考核結果的。」
這才是她真正想表達的意思吧。
裴鹿沒等到回信,抬頭看了她一眼。
出乎付雪的預料,她沒慌張也沒生氣。年輕女孩彎了彎眸,像是一彎活潑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