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看到書房,反而先看到了坐在露台上喝茶的余媽媽。
裴鹿一頓。
她還在猶豫自己過不過去,對方就已經看到了她。
「是裴鹿嗎?」余媽媽笑著朝她示意,「來找江執的?他和伯光正在書房。」
「本來要出來的,伯光說有些地方沒弄懂,又拉著他進去了。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嗎?」
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楚明白,裴鹿也只能走過來:
「謝謝伯母,沒事,那我不打擾他們了。我找他也沒什么事,就是…」
余伯母看著她笑了笑:「嗯?」
裴鹿在長輩面前不怎么擅長撒謊,只得老老實實:
「我剛才打游戲坑了向婉她們,就想著叫江執過去,幫忙…打回來。」
啊啊啊。
她這都在說什么!
裴鹿有些囧,余媽媽卻笑出聲。
「沒事,」中年女人笑著擺擺手,「我就是有點意外,其實今天我已經意外過很多次了。」
她一邊倒了花茶給裴鹿,一邊閑聊似的:
「不知道能不能問問你,你和江執認識多久啦?」
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長輩的考驗。
裴鹿打起精神,接過花茶,想了想:「有四年多吧?快五年。」
「不過我們主要是在網上認識的,」她不好意思道,「現實里也就不到一年。」
她以為網戀這種詞對余伯母來說會有點難接受。
也很正常,畢竟網戀一聽就很不可靠,有點騙錢的意味…
不過中年女人倒是想了想,很理解的點點頭:
「你是說認識的jiang對吧?我想想,你叫裴鹿…鹿,你是那個鹿寶嗎?」
「噗——」
裴鹿一口花茶沒咽下去,直接嗆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看她反應這么大,余伯母也愣了下,也連忙幫著拍拍她的後背。
「江執開直播的事,我們一家三口都知道,」她解釋道,「他最開始去直播,還是我讓伯光慫恿他的。」
余媽媽是大學教授,教書多年,思想也並不落後。
她曾經在課堂上和學生們討論過很多網絡的事情,「直播」這個概念也是那時候想到的。
余媽媽溫和道:「要是你是鹿寶,那我就不意外他今天的表現了。」
裴鹿一邊抽紙巾擦干凈唇角,卻有點愣:
「我確實是直播間的那個…榜一。您是不是…看過挺多了?」
她說這話,自己都覺得很不自在。
這和在公司里被掀開馬甲的感覺又不一樣。
公司里都知道她是鹿寶,但是他們又不是江執的家人,也沒什么關系。
但是面前坐著的這個,對江執來說意義不一樣。
裴鹿正襟危坐,絞盡腦汁的回憶自己在直播間有什么出格舉止。
仔細想一想,她除了跟風刷過老公,刷過一點點黃色內容…也沒、什么吧?
啊啊啊——
社死現場!!!
余媽媽笑了笑,安撫道:
「我其實很少看他直播,不過對鹿寶這個id印象很深刻。」
「應該是你高考那個時候吧?他過來問我,考生壓力大怎么辦。」
「我和伯光爸爸擔心他考試緊張,查了不少資料,後來才知道不是他考試。」
「另外一次,是不是你身體不舒服,痛經之類的?」
「他一個電話打給我,問我女生痛經能不能治好,後來還糊弄我,說是游戲需要。」
「還有一年過年,他難得被伯光喊上門一次。那天雪很大,我和伯光爸爸借機想讓他留下來,但是他非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