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徹底堵死了羅盈袖的心思。
她面色慘白,被燭火映的有幾分詭「好一個兩不相欠,各不相干。」
她喃喃道。
連越書沉默著沒有回答。
羅盈袖站直了身子,胡亂的用袖子拭了拭淚珠,最後深深的望了連越書一眼,轉身打開門,一步一步的離去了。
連越書闔上門扉,長松了一口氣。
他不是真傻,到了現在哪還不清楚羅盈袖的心思,只是她這一出,反倒讓連越書有些心緒復雜。
倒不是因為羅盈袖,而是黎莘。
他揉了揉眼,方才的困意已經徹底消失了。
「看書罷。」
他嘆一聲。
然而就在連越書打算去包裹里拿書時,一個轉身,卻發覺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床邊,手里還把玩著一根細膩溫潤的羊脂玉簪。
那人聽到動靜,緩緩抬頭。
連越書:「」
他面上一熱,心中卻又是一涼,結結巴巴道:
「黎姑娘,你你,你何時來的」
黎莘淡淡到
「很早。」
只差沒說她幾乎看完了整個過程,從羅盈袖假扮她的模樣,到連越書和羅盈袖之間的對話。
連越書心口重重一跳。
「羅姑娘她她胡亂說的,你別惱我。」
在他心里,一直不曾摸清黎莘的想法,她雖對他做了許多親密之事,卻也總是若即若離的。
他跟在她身後,追不上她,但又放不卜。
「不惱你。」
黎莘起了身,來到他面前,略略伸長了手,將發簪在他半松的發冠上比了比。
連越書雙頰微紅,稍稍低頭,方便她動作。
「還不錯。」
她輕言道。
就是不知這不錯,說的是發簪,還是連越書方才的表現了。
畢竟是晚間,黎莘並沒有要給他束發的意思,隨手比了比就放在了一旁。
她那條紅緞依舊完好的覆在她雙眼上,連越書瞧不出她的情緒,只能看清她細致的眉,秀挺的鼻,還有唇角一抹紅。
饒是如此,他依舊心如擂鼓。
她身上的味道極是好聞,方才連越書總覺著羅盈袖身上的味道不對,就是因著她是將酒兌了水,灑在身上。
為了防止連越書發覺,什么香都不曾熏,是以只有一股純然的酒味。
可黎莘不同,那酒是糅雜著體香,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獨留了酒中的甘醇,縈繞鼻間,讓人跟著一同有了醉意。
連越書恍神的工夫,黎莘忽而探了手,將手掌覆在了他的面頰上。
溫溫涼涼的,有些不算粗糙的薄繭卻不是濕粘的,而是干燥又柔軟的。
「看著我。」
她低語道。
傻白甜神醫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俠五十八第一更
連越書聞言,怔怔抬了頭。
在他面前的黎莘,被搖曳的燭火模糊了身形,輕柔的黑發散在肩畔,透出一層朦朧的薄霧。
她的手落下來,抓住連越書的手,緩緩的放在了腦後束的紅緞上:
「想看,便看。」
她唇角輕揚。
連越書呼吸微滯,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他觸到紅緞綁結的位置,綢緞絲滑冰涼的細膩感,卻讓他如受火灼,他瞠著雙目,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
黎莘也不著急,就那么靜靜的低著頭,等他親自解開。
這片刻的工夫,連越書腦中想了許多,也將他和黎莘相遇來後的一切走馬觀花的來了一遍。
他先前還想,他怎的追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