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點點頭,藉著黑暗的夜色,把一張薄如蟬翼的透明卡片遞給了奧德里奇:「這里有你想要的。」
奧德里奇恭敬的接過,低頭行禮。
她這回能夠把伊萊換出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奧德里奇的存在,第八區又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第一區的那些人手還沒那么長。
只不過望著奧德里奇手中的卡片,黎莘肉疼的別開眼。
算了算了,給就給了,算她欠了這小崽子的。
奧德里奇注意到黎莘的視線,連忙將卡片收了進去,順便好心的提點了她一句:「時間不早了,您」
黎莘輕咳一聲,叮囑道:「別露出破綻。」
奧德里奇笑了笑,眼中攜了幾分驕傲「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黎莘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儲物倉中的伊萊生死不知,氧氣支撐不了多久,黎莘不便逗留,轉身就上了飛梭艇。
氣流卷起地上的塵土,不過轉瞬間,他們已經消失不見。
其實黎莘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去救伊萊。
她還未決定攻略對象,王室里已知的幾個她統統不怎么滿意,伯格貪婪愚蠢,蘭斯心計深沉,伊萊又太過單純幼稚。
她真心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其他選擇,或者他們有沒有叔叔伯伯,表堂兄弟之類的。
可從那兩個上士中得知他的消息後,她那點良心還是沒被泯滅。
怎么說,導火索都是黎莘。
只不過這貨也太沒用了吧,就這么傻不愣登的讓伯格給治了掙扎啊,反抗啊,跟他對著干吶她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伊萊的面頰。
他依舊昏迷著,芯片被取下不久,力量恢復也需要時間。
本就偏白的肌膚如今更是毫無血色,如同一張略顯透明的白紙。
黎莘將他頭發上的水汽烘干了,把他扔進了醫療艙中,等著他慢慢的醒轉恢復。
黎莘休息了一晚,恢復精神後,打算去看看伊萊的狀況。
她本以為伊萊應該昏迷著,不想甫一走出房門,就見他身上穿著囚服,近乎呆滯的坐在窗前。
他們現在在第十五區,永晝之地。
窗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將那張面龐的輪廓都模糊的看不清晰。
聽到腳步聲,伊萊微微側頭看她。
他的發絲落在額前,細細碎碎的遮著眉眼,比她頭一回見時長了不少。
翡翠的眸,玫瑰色的唇,近乎極致的完美五官,讓人無可挑剔,卻又過於虛幻,如同一幅靜止的油畫。
不知是不是黎莘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瞳色仿佛又變的深了一些「你救了我」伊萊嗓音低啞道。
大概是他如此安靜的模樣讓黎莘感到了意外.她原先想好的,准備嘲諷他的話語並未出口。
半晌,黎莘沉默著點了點頭。
伊萊垂下眼眸:「我又欠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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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調教師x炸毛抖m小王子四十二第一更
黎莘倒了一杯水,慢慢走到他身邊「記得還就行。」
說完,就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了他。
伊萊的視線落在她持杯的手上,怔愣片刻,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緩緩的低下頭去。
黎莘摸不透他的想法,一時間就不曾避開。
手背微微一熱。
黎莘心口跳了跳,下意識的松開水杯,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水杯砸在地上,並未破碎,里頭的溫水卻四濺開,沾濕了她赤裸的雙腳。
「你發的哪門子神經」黎莘用力的搓了搓手背,對伊萊這莫名的一吻心有余悸。
伊萊眨眨眼,金燦燦的眼睫濃密而纖長,勾勒出流暢深邃的眼廓:「你害怕」他忽而一笑。
這笑有些奇怪,像是調侃打趣,卻透著股說不出的深意,讓黎莘看不出伊菜的想法。
怕不是受刺激,腦子瓦特了黎莘默默嘀咕了一句。
伊萊並不介意她狐疑的眼神,他起身,拾起了地上的水杯,放回了桌子邊。
隨後,他轉身進入了另一個房間。
期間,黎莘一直緊緊的盯著他,但從他過於平靜的神色來看,又瞧不到特別的花樣。
可他身上那股古怪的勁兒,總讓她走幾分忐忑。
即便對伊萊的變化感到疑惑,黎莘還是不忘自己有任務在身,除了娜緹交過來的以外,她本就需要來第十五區一躺。
臨走前,她在桌上留下了全新的身份證明,以及一些偽裝樣貌的小道具。
順便給伊萊轉了一筆錢。
她雖然救了他,卻沒打算要將他留在身邊。
確認沒有遺漏以後,黎莘戴上了口罩,轉身出門。
她不知道的是,她關上門的下一秒,伊萊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坐到了桌邊,拿起黎莘准備的那些東西。
他歪了歪頭,手指摩挲過那份身份證明,眼中空茫茫的一片,只有純然的色彩,沒有任何焦距。
呆滯了三分鍾後,他又如夢初醒似的醒轉過來。
伊萊用力的揉了揉額際,眉宇緊蹙,像是在極力忍受著某種痛處。
等那股鑽心的疼痛過去後,他掙扎著撐開了沉重的眼瞼,視線模糊的打量著面前的場景。
這是一一哪兒 他迷茫的想著。
他記得,自己在刑室里等待著死亡,那樣凜冽的寒冷,幾乎要將他的血液都凝結成冰。
血液冰伊萊的頭疼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伴隨著鋪天蓋地的痛楚,他忍不住用力的抱住頭顱,喘息著跪坐在了地上。
母親,疼,好疼好疼為什么這么疼殺了他們吧殺了他們他緩緩的癱軟下去,半張面頰僵硬呆滯,半張面頰扭曲猙獰,時不時的抽搐著。
仿佛潛藏在身體深處的某樣東西,已經撕開了皮肉包裹的外殼,探出了鋒利的爪子。
伊萊的手指用力的摳挖著地面,濕粘的汗水從他右側的額際滑落,沾濕了他的鬢角。
他想要發出嘶吼,可拼盡全力的張開嘴,喉中卻連一絲聲響都沒有。
雙眼灼燒似的疼,恍若化作了兩抹焰火,不停的在他傷口上燃燒,躍動,沖擊著他的意識。
劇痛之下,他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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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調教師x炸毛抖m小王子四十三第二更
兩天後,黎莘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回來了。
她打開房門,雙眼都困的睜不開。
然而第一眼,她還是瞄到了桌上那些身份證明,被人動過,卻沒有拿走。
難道,是伊萊沒要還是說正當黎莘隱隱有種不詳預感的時候,對著她的房門被人打開,露出伊萊的半邊面頰。
「你,你回來了」他似乎有些別扭,慢吞吞的從門後挪了出來,「我現在,還不能離開。」
他撓了撓頭發,低垂著頭,不敢去看黎莘。
黎莘十分想把他捆吧捆吧丟出去完事。
但她現在暫時沒這個力氣,也就沒回嘴,索性等著伊萊說明白自己的理由,她好再做決定。
見黎莘不言不語,伊萊咳了一聲,低低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短時間內不能使用力量,跟在你身邊,是最安全的。」
他頓了頓,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黎莘口打斷了:「要多久」伊萊一愣,忍不住抬頭望她。
「我問你要留多久。」
大概是困意的作用,黎莘耐著性子又重復了一遍。
伊萊忙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個月,一個月就可以了」他信誓旦旦的保證著,限中攜了幾分真實的歡喜,就差沒伸手賭咒發誓了。
黎莘點點頭,沒在多言「我知道了。」
說完,將身上沾了灰塵的外套隨地一扔,腳步不穩的走進7房間。
這兩天真是,太tm累了。
等到黎莘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佇立在外間的伊萊才動了步子,走到了那件外套面前。
他蹲下身子,把衣服揀了起來。
外套上不止有塵土,還有一些血跡,只是被浸潤進了黑色的布料中,絲毫都看不出來。
伊萊低下頭,將臉埋在外套中,抽動著鼻翼嗅聞了一口。
再抬頭時,他面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平靜而淡漠。
他撣了撣外套上的灰塵,將外套掛在了椅子上。
「好好睡吧。」
他輕聲的低語,回過身,唇邊勾起抹極輕,極淡的笑意。
說不出的好看。
「邊境」伯格不敢置信的拍上桌子,雙眸中閃動著怒火,「憑什么讓我去那里」他面前的蘭斯穩穩的坐著,手中捧著一卷牛皮卷軸細細的看,對他的暴跳如雷毫無反應。
「除了去那里,你還有別的選擇嗎」他悠悠的合上卷軸,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是這樣的笑容,讓伯格不寒而栗。
「我,我犯什么錯了」伯格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聲音漸弱。
「錯」蘭斯將卷軸放在一邊,起身溫和的望著他,「你沒犯錯。」
他走出了書桌,來到了伯格的面前,視線穩穩的鎖定了他的雙眼。
「你」他前傾了身體,靠近了伯格的耳畔「該死。」
殘酷的二字宛如鋒刃,重重的滑過了伯格的心口。
他猛的瞠大雙眸,瞳仁微縮,似乎對這樣的蘭斯感到格外陌生。
蘭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等著吧,等他回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是你把他放出來的。」
「我會睜大眼睛看著。」
一字一句,無不狠狠的敲擊在了伯格的痛處上,讓他本就脆弱的防線瀕臨崩潰。
某亘:第二提示,小王子也不是痴漢
星際調教師x炸毛抖m小王子四十四第三更
黎莘不能在十五區逗留太久,而帶著伊萊回第一區,還需要一些小小的安排。
首先就是容貌。
這里有改變容貌的工具,可是第一區的關卡十分嚴格,他必須以真實的面貌通過。
黎莘來回踱步,苦思冥想了一個小時,才終於有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只不過,需要委屈一下伊萊了。
她回過頭,意味深長的望向伊萊。
伊萊:總覺得後背有點涼。
第一區
娜緹從軍區大門出來,瞧見黎莘已經面容沉靜的等著了,忍不住掛上了暖昧的笑容。
她走過去,拍了拍黎莘「回神」黎莘抬眸,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辦好了」娜緹微揚了下頜,神色總不免透出了幾分驕傲:「這點小事,還難得到我」黎莘挑挑眉,不置可否。
娜緹和她相處久了,知道她性格本就時冷時熱的,倒也沒覺著不對。
反而是這次黎莘拜托她的事,讓她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
要知道,雖然覬覦黎莘的人並不少,卻一直近不得她的身,甚至於黎莘自己也是如此,那次帶她去第九區嘗鮮,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可惜了那么鮮嫩的小嫩草。
但是這次,瞧瞧她看見了什么,黎莘竟然挑走了一只金絲雀。
金絲雀是一種只在調教師中流通的稱謂,被調教成功的,品貌上佳的奴隸,如果沒有主人,就會被集中到第一區的調教所。
在這里,他們有機會被權貴們選中,帶回家中作為玩物。
而第一區又是至高的頂點,那些奴隸們也有成功上位的,所以又被調教師們戲稱為金絲雀。
娜緹以為黎莘對這些事情都不感興趣,沒成想她竟然也會看中男人。
「說實話,是不是打算開開葷」娜緹捅捅她的腰。
黎莘嗤她一聲,將她按在自己腰上的手扒開:「管那么多做什么」娜緹不放棄,抱住了她的胳膊,不依不饒道:「告訴我嘛」黎莘掙了兩下,沒掙開,正想嚴辭否決的時候,腦中忽而浮現出伯格的身影。
她的話在嘴邊轉了個彎:「我也會有七情六欲,不是嗎」她說的模糊,沒有正面回答,娜緹卻覺得一切盡在不言中,她很明白黎莘的意思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偷偷給黎莘比了個大拇指。
黎莘斜她一眼,拿過她遞來的卡片,轉身就走。
娜緹不忘在後頭加油打氣「明天不許過來不讓他下不了床,就誓不罷休」黎莘無奈的扶額,快走了幾步,將她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被挑中的奴隸會被「送貨上門」,黎莘手中的卡片就是鑰匙。
她到家不多時,裝載著奴隸的人形箱也到了。
雷豹和小呆走出來,一左一右的蹲坐在箱子前,兩條大尾巴一甩一甩,似乎對箱中的物品十分好奇。
黎莘將卡片插進了卡槽,打開箱門。
噗看見箱中情景的剎那,她猛的別過頭,一時想笑,一時又尷尬,憋的面頰通紅,神色扭曲。
箱中人卻沒那么好過了。
他用力的扭了扭身子,咬牙切齒道「還不解開這愚蠢的蝴蝶結」
某亘:打了個蝴蝶結的小王子嗯,果體哦一;3j么一
星際調教師x炸毛抖m小王子四十五珠珠加更微h第四更
原來,為了配合權貴們的特殊癖好,被送來的奴隸不僅全身赤裸,脖子上還會戴上形似蝴蝶結的項圈。
乍一曝光裸體就夠尷尬的,面前還坐著一人兩獸,人是扭過頭避嫌了,兩只獸還大大咧咧的瞪著眼珠子看呢。
伊萊下意識的想用手捂襠,可惜他的手被鎖在箱子里,一時間動彈不得。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尷尬的夾緊了雙腿,勉強遮掩。
黎莘暗搓搓的笑夠了以後,一本正經的回過頭,把視線放在他泛紅的臉上,目不斜視的解開他的雙手。
只不過,在打開他雙腳的鎖鏈時,她的目光還是不自覺的往下飄了飄。
「不許看」伊萊面紅耳赤的捂住了下半身。
即便他的反應已經十分迅速,黎莘還是「不小心」的瞥了一眼。
乖巧的垂著頭,粉粉嫩嫩的,尺寸不可小覷。
最重要的是,還用綢帶,打了個粉紅色的蝴蝶結。
她抿了抿唇,嘴角卻止不住的往上揚。
伊萊的雙頰如能滴血,雙腳自由後,他遮著下身小心翼翼的走了下來,隨後迅速的將自己藏在了箱子後,覆蓋的嚴嚴實實。
等黎莘來看時,他就探出半個頭,羞惱道:「衣服給我衣服」黎莘還真不想給。
他看起來瘦條條的,身材乍一瞧著實不賴,肌膚細膩光澤,線條勻稱,勾勒著飽滿的肌肉和緊實的張力。
寬肩窄臀,嗯,還很翹。
她有一點點想再欣賞下。
只不過想歸想,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她拿出事先准備好的男裝,不急不緩的走過去遞給他。
伊萊等不及,一把搶過,立刻躲在箱子後換衣服。
黎莘撇撇嘴,回身走到雷豹和小呆身邊,一手一個順順毛。
換好了衣服,伊萊就不似方才那樣局促,他清了清嗓子,從箱子後頭走了出來。
黎莘掀了掀眼皮,上下打量他一番「沒光著好看。」伊菜:伊萊:「你閉嘴」交織的喘息,粘膩的汗水。
黎莘抓著男人的肩畔,指甲在他的肌膚上滑下深深的紅痕。
她的腰肢被撞擊的酸軟,下身泥濘不堪,只能打開雙腿,承受著他愈發猛烈的攻勢。
身體被狠狠的填滿,飽脹而奇異的酥麻傳遞至全身,她高仰著頭,喉中逸出銷魂蝕骨的呻吟。
「快再快一點啊嗯」她咬住他的脖頸,嘗到了微成的汗水。
男人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揉捏著她圓翹的臀肉,硬挺的玉柱在她體內戳刺抽插,將鮮嫩的紅肉潤澤的晶瑩滑膩。
好舒服可是還不夠黎莘的身下傳來陣陣空虛,她小腹抽緊,雙腿勾著他的腰肢,似乎想要將他嵌入自己的身體。
「啊哈嗯」黎莘猛的撐開了雙眼,限中的深濃情欲還未褪去。
她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雙腿微合,像是在回味著夢中的強烈快感,黏黏的,濕漉漉的。
這,這,這她怎么會這樣黎莘捂住臉,挫敗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莫非是真的曠太久了,一見個男人裸體就反應的如此強烈
可是,她之前明明好好的。
某亘:這個夢是有原因噠
星際調教師x炸毛抖m小王子四十六第一更
伊萊留在黎莘的家里,暫時應該是安全的,為了防止伯格闖入,黎莘已經對家中的安全系統進行了全面升級。
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她考慮要不要將伊萊作為攻略對象了。
和他大致說明了家中的情況,也交待他不許招惹雷豹和小呆,免得自己受傷。
其實主要是雷豹,小呆就是條傻狼。
即便昨晚做了春夢,早上面對伊萊時,黎莘還是沒有絲毫的尷尬之色。
「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伊萊歪了歪頭,認真的凝望著她。
黎莘說的口干舌燥,不想他回了驢頭不對馬嘴的一句,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氣:
「我每天都這樣。」
她綳著臉道。
伊萊靜靜的盯了她半晌,冷不防的傾身上前,湊到了她耳畔。
黎莘身後就是桌子,不上不下的卡在她腰間,她往後一退,被桌子擋住,只上半身微微後仰。
伊萊垂了頭,在她頸間輕嗅了嗅。
微熱的吐息噴灑在耳根的部位,黎莘眉心一蹙,忍不住就想起了昨晚那個瘋狂的夢境。
她下意識的別開腦袋,推了他一把:
「發什么瘋」
話雖如此,卻沒有太過惱怒,只是有些許尷尬。
伊萊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挑著唇輕笑:
「確實不一樣。」
他那么一笑,黎莘又覺著他身上透著股古怪的勁兒,等她想仔細琢磨的時候,伊萊面色一轉,挑眉道:
「還不走」
得,成這副死樣了。
黎莘摸不透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葯,況且現在她還忙著出門,索性不再管他,剜他一眼轉身就走。
臨走時,還將門重重一甩,以示憤怒。
伊萊啞然失笑。
黎莘離開後,伊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雖說是不怎么走心的客房,該有的裝飾還是分毫不差,伊萊觸了觸光滑的牆面,紋理波動,不到片刻就顯出一面清晰的鏡子。
他對著鏡子,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右眼上。
還是有些疼,卻沒那么強烈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的記憶也在一天天的恢復,就像一塊已經結痂的,卻被強行掩飾的傷疤,一點點的撕扯開,露出里頭鮮紅的血肉。
有時候記憶錯亂,交疊,他甚至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清醒時,他是痛苦的。
混沌時,他是糊塗的。
但是有一點,他記得清清楚楚。
從他手里奪走的,占有的東西,他不想要,也得再奪過來,親手毀掉。
伊萊放下手,又輕輕觸碰了鏡面,看著它恢復成平整雪白的牆壁後,就垂眸坐在了床沿。
沉思良久,他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從床角掏出了一枚鋒利的j,片。
他撕開消毒膜,撩開了上衣,露出肌理分明的腰腹。
循著記憶中的位置,他自胸膛往下,一寸一寸的摸下去,終於在靠近惻腰的位置,觸到了一點小小的硬塊。
就是這里了。
伊萊定了定神,捏緊刀片,小心翼翼的劃開了自己的皮膚。
因為創口細長,鮮血並非立時涌出,而是順著傷痕緩緩的滲透出來,被他及時的用毛巾抹去了。
然而當他咬著牙扯開皮肉的時候,那血色還是沒擋住,沾染上了衣服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