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地面透過輕薄的裙子布料傳到她的膝蓋上。

夜晚的風很冷。

「腰挺直了，像什么樣子」許紹雄語氣不咸不淡地敲打著她。

可以讓許沐元輕易地膽寒。

她乖乖地挺直腰。

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她的腦子里甚至搜尋出了高一時軍訓教官教給她的關於如何調整坐姿的言語。

再挺直一點，再挺直一點……

是他吩咐的話，她怎么能不從呢？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前十七年的生涯，懷疑自己養成的性格。

因為，他說，她，像什么樣子。

和許紹雄一比，她之前對線的人簡直就是外強中干。

許紹雄穿著中山裝，永遠是那副和藹的，沉默的樣子。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動怒，他的語氣甚至沒有起伏。

但是許沐元就是害怕極了。

她想說話，嘴巴動了動，卻連頭都不敢抬。

冰涼的地面。

許沐元就那樣跪著。

許紹雄就那樣看著，還端了一杯茶，慢慢的品。

一邊看她，一邊喝茶。

不知道是品茶，還是在看地面上狼狽的她。

「說話。」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話。」許紹雄加重語氣。

「如果說是輕易的說出解除婚約那樣的話讓您生氣的話，我，我不解除了還不行嗎？」

話語剛落。

砰地一聲。

杯子砸碎在她的腿邊。

滾燙的茶水，四濺的碎片濺到她的臉上。

差一點點，就砸中了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