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心理(1 / 2)

收之桑榆 糖果雪山 851 字 2023-04-25

「聽你這么說,他忘得還真挺干凈的啊。」程念打來電話詢問情況,聽完忍不住吐槽。

「本以為回到家里,他多少能想起些什么,結果什么都沒有。」桑穎想到陸東禹剛才打開衣櫃時表情,噗嗤笑了,笑完又忍不住嘆氣。

程念聽出到她的惆悵:「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還離婚嗎?」

離婚嗎?

這個時候,提離婚多少有些不厚道;可等下去,又要等多久?

桑穎切菜的手停下來,也不知如何回答,抬頭就看到從樓上下來的陸東禹——

他已經洗好澡,換了一聲家居服。

淺藍色t恤和卡其色的短褲,顏色跳躍且鮮艷,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找出來的。

印象中他上次穿得這么鮮艷還是度蜜月的時候。

當時本來計劃去瑞士,後又臨時改了去馬爾代夫,她一時記混,打包的行李全是長衫長褲。

兩人只好在海邊的商場隨便買了幾套度假衣服。

桑穎至今記得陸東禹拗不過她,被迫換上熒光黃碎花襯衫時的表情:嫌棄中透著無奈,無奈中又透著那么一點點縱容。

不知是衣服的原因,還是美景的作用,度假期間他整個人看起來放松了很多,大多時候嘴角都是帶著笑的;不像現在這般整日綳著臉,疲憊又冰冷。

這也是後來她總給他買衣服的原因,可惜,他再沒有穿過。

結婚叄年,她自認改變不少,好的壞的,兼而有之。

可他呢,似乎永遠拒絕為他人改變自己。

結婚是他提的,

他為什么選擇她?他又到底當她是什么,替代品?安慰獎?抑或婚姻伙伴——換成別的任何女人都不會有太大差別的伙伴。

她無從得知。

她甚至不知道她提出的離婚有沒有在他心中激起波瀾,哪怕那么一絲。

她都決定同他離婚了,本不該在意這些問題。

可看到面前什么都不記得,什么回應都無法再給她的男人,她心頭還是忍不住涌上一種難言的淤堵:漲漲的,酸酸的,仿佛嘲諷,又似不甘。

「老公。」桑穎回神,忽然撒嬌似的喚了一聲。

在一起叄年,她從沒有用過這么肉麻的稱呼,哪怕是失憶了,陸東禹仍不適應地抖動了下眉毛:「怎么了?」

「咳咳。」桑穎臉上擠出明媚的笑容,「不然你來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