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祖各方面都極其優秀，從長成到展露頭腳都是順風順水的。」

「而那位先祖也是海族之中非常有地位和能力的大家族之人，若是一切順遂平安的話，那位先祖最終會進入海族王權會、而後競爭下一任海妖王。」

「只是……」

海妖王頓了一下看向莫不閑，然後又快速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只是那位先祖家中有重寶、家族中又有一位絕色姐妹被當時陸上的最大勢力看上，於是在那位先祖出門歷練之時，那陸上的勢力用手段潛入海水之中盡滅那位先祖滿門，同時也搶走了那位先祖的姐姐。」

！！！

瞬間所有修者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目光若有若無的看相莫不閑又迅速收回。

這實在是和這位魔尊大人的經歷太過相像了，區別大約只是魔尊大人並沒有一位被搶走的絕色姐妹罷？

「一夕之間家族被滅、親人被俘，那位先祖回來之後便引有入魔之象，不過但是他還對當時的海王殿以及陸上的大宗門有所信任，便努力克制住自己，然後快速向海王殿以及陸上宗門求助並且要一個公道。」

「只是，結果想來諸位也應該能猜到。」

「這方世界里的許多看起來公正又有力量的勢力和人，在真正需要他們的時候大約是並不管用的。」

「我們那位先祖並沒有得到海王殿的幫助也沒有陸上宗門給他公道，於是他便在激怒之下憤然入魔，當時……他所入魔的地方，亦是嗜魔深淵。」

鐵赤真人直接驚呼出聲：「妖王莫要告訴我們，你的那位先祖也是噬滅魔氣的擁有者？！」

海妖王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然後他又再次看了一眼莫不閑，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眼中沒有了之前隱隱的那種憐憫之意、反而是帶著欽佩和贊嘆的。

「我那位先祖有了噬滅魔氣，魔氣驚天、僅僅十年已經成為渡劫大能。」

「他在成為渡劫大能的第一時間便踏入了那個擄走了他姐妹的陸上大宗門，然後……直接滅了那個宗門。」

無塵在這時又輕輕的念了一句佛號。

顯然這位前任海妖王的人生行跡到這里和他們眼前的這位魔尊大人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但既然海妖王說了現在他們有時間在這里回想往事都是托了魔尊的福，那就說明後續定然有變動了。

想到這里無塵輕輕地看了看那被這世間最凶惡之人緊緊握住了手的少女，他又念了一句佛號，心中忍不住微笑。

他還記得那只哈士奇從天而降之時，幾乎暴動的魔尊頃刻之間被安撫的樣子。

或許這便是，只有他知道的最大的變數罷。

「然後呢？」有修者忍不住詢問。

海妖王聲音很輕：「然後我們那位先祖便隱居海底，不再出海。只是他想要隱居卻已經沒有了能夠隱居的自控之力，他被噬滅魔氣侵蝕太久、神魂已經難以自控，隱居十年之後他便控制不住的開始在深海之中殺戮，不過那時他做殺戮之人皆是真靈界作惡多端的惡徒。」

「那時雖有他殘暴弒殺之說，但真靈界聲討他的聲音還沒有那么多，直到他控制不住滅殺了一族滿門。」

「一族滿門？！」

「那一族總做一些擄掠有天賦或者貌美的少女然後販賣給各大宗門的惡事。但這一族當中作惡的人卻也並不是全部，還有些幼童和仆人以及弟子並不知道這些，但……那時那位先祖已經無法控制住他瘋魔的神魂，一怒之下便把那一族殺了個干凈。」

「之後……真靈界便再也容不得他了。」

「而當真靈界無數人開始或為大義或為復仇或為他身上無盡的寶物追殺他之時，他僅剩的理智也盪然無存了。」

「之後便是將近百年的互相殺戮，都引發了糾結整個真靈界大能一起滅魔的滅魔大戰。」

「結局是正道和我們那位入魔的先祖幾乎死了個干凈。」

「他們不眠不休混戰百日之久、打斗蹤跡遍布整個真靈大陸。而在他們混戰之時，真靈大陸的靈力幾乎被消耗干凈、而真靈大陸上的生靈也被魔氣破壞了個干凈。」

「不過百日的時間而已，真靈大陸便從生機勃勃的靈地、變成了一片廢土。」

「沒有生機、沒有氣運、就更不會有功德，而真靈大陸的天道似乎也隨之崩塌了。」

海妖王說到這里目色深沉：「這是一場看似正義卻實則滅世的戰爭。在這場戰斗之中沒有贏家，整個真靈大陸都為之陪葬。」

「也便是從那之後的整整六萬年里，真靈大陸都是一片枯竭廢土模樣。直到萬年前才開始復蘇而後到今日……才有了欣欣向榮的模樣。」

「而，現在，又有一個『應該被整個證道集體討伐消滅的魔出現了』。」

「結合我們那位先祖在臨終之時用神魂刻下的秘言，怎能讓我不懷疑這是個巨大的陰謀呢？」

「妖王！到了這時你還在賣什么關子？！你那先祖說了什么？他不是在正魔大戰之後隕落了嗎？！」

「我那位先祖在正魔大戰之後身受重傷但卻有殘魂殘留，而那縷殘魂僥幸沒有被噬滅魔氣侵染，所以多苟活了一些時日。」

「他大約也只是想向後世傳遞這消息，以免後世的我們再遇到相同的事情。」

「那位先祖便留下了仙咒、大光明光的推測。」

「而除此之外我們的那位先祖還有一個更加駭人聽聞的推測。」

「諸位確定要聽嗎？聽完之後我等便真的再也沒有退路了。」

「你這海妖真是廢話！！都已經走到此地了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我們早便沒有了退路，此時莫說前方是那能殺人的大光明，即便前方站的是上界仙人，想要老子的命，也得看看老子願不願意！！會不會硌掉他的一口牙齒！」

海妖王便扯了扯嘴角。

「那大約，我們的敵人就是上界仙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