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2)

這閨女,野心和性情是像極了她,可惜,眼界和心性到底差了些,難成大事,偏偏,她還沒有自知之明。徐太後不由搖了搖頭,她這閨女,只怕也就這樣了。

若是甘心當個閑散公主,榮華富貴是盡有的;若是非要摻和到這些是是非非里,只怕哪一日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說錯了,這一回,還真就必須讓季琛去。」

「哀家雖不喜看著季琛掌權,但如今正是我大齊危難關頭,個人喜好已經不重要了。得先保住大齊,才能談其他。」

「你說讓你的駙馬去,你駙馬熟悉邊關的地形么?與夷族人交過手么?接手大軍之後能服眾么?有幾分把握能夠打退夷軍,將我大齊被困的士兵救回?」

「這,母後……」葉公主已經被徐太後扔下來的一連串問題給砸暈了。

她只考慮能不能讓她丈夫把軍權抓到手里,完全沒考慮過軍權究竟燙不燙手!

像白戰,哪怕葉雲澤將遠征大將軍的職權給了他,又什么用呢?還不是被困在了關外!這次能不能囫圇個兒的回來都不知道呢!

當然,依照葉公主對自個兒丈夫的信心,她是堅決不相信自個兒丈夫會混到白戰那個份兒上的。她堅信,自個兒丈夫是個不輸季琛的名將,要不,當年怎么能從叛軍手中英勇地救了她?只要給她丈夫一個機會,她丈夫定能夠證明自己!

太後聽著自己的閨女不斷向自己放豪言壯語,捻動著手里的佛珠,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該講的道理她都已經講了,怎么就是不聽呢?

從前,她這長女雖不見得有多聰明,卻也是有幾分眼力見兒的,知道自己不聰明,便多跟著親娘學學。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好了,你不必再說了。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這次,季琛非去不可!你和你的駙馬,就死了這條心吧!」徐太後厭煩地看了葉公主一眼:「看在你是哀家親閨女的份兒上,哀家奉勸你一句,沒有那本事,就給哀家安安分分的當你的公主!榮華富貴是盡有的!若你非要折騰……下次只怕就不是被貶為二品公主那么簡單了!」

她雖寵愛這閨女,但更為看重的,無疑是自己的權勢。

一旦威脅到她的權勢,她連寄予重望的長子都能夠說舍棄就舍棄,何況是一個閨女呢?

「你回去好好想想哀家的話吧。來人,送公主離宮!」

葉公主被人帶走的時候,徐太後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她對身邊的人道:「去將皇兒當年贈予藍羽的匕首給季將軍送去,季將軍看過之後,自會明白哀家的意思!」

乾元宮中,季琛與葉雲澤正討論著邊關的戰事,就見太後宮里的人送來了一把朴實無華卻無比鋒利的匕首。

葉雲澤細細得看了看,「這是當年藍羽出征夷族之時,朕贈予他的匕首。藍羽得了這匕首,向朕宣誓,不破夷軍終不還……母後這是篤定了你要遠征夷族呢。」

雖然按照現在的發展,季琛多半要往邊關走一趟了。但徐太後這么明晃晃的要求季琛上陣殺敵,還暗示他早點上路,終歸讓葉雲澤心里頭感到不大舒服。

他可不相信這是他母後突然發現了季琛的好,要重用季琛了。先前對季琛千防萬防的,可不就是他的好母後?

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可這勁兒的利用,一旦用完了,就忙不迭的丟開手,該說不愧是太後么?

雖然葉雲澤自己也是這么對朝中的大臣們的,但這種態度一朝被人用在了季琛的身上,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就像是他的珍寶被人當做草芥糟蹋了一樣。

葉雲澤搖了搖頭,無論如何,還是先想想怎么度過眼前的難關吧。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在季琛出征前,他的母後是不會有什么小動作了。待季琛凱旋那日,才是真正危險的時候。

葉雲澤既要保證這場戰爭的勝利,同樣,也要護得心上人周全。

若是他的母後這次再對季琛動手,他定要捉住她的把柄,將她的尾巴狠狠地揪出來,一勞永逸!

葉雲澤想了想,對季琛道:「阿琛,這次你去邊關,帶幾個影衛過去。那幾個影衛會全權聽命於你,只對你的安全負責。」

在季琛開口之前,葉雲澤又飛快地加了句:「聽話,不要讓我擔心。」

「若是微臣乖乖聽話,皇上是不是會給微臣什么賞賜?」季琛湊近葉雲澤,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的臉側。他目光深邃,猶如一潭泉水一般,似要將人溺斃其中。

葉雲澤在季琛面前向來沒什么抵抗力,看著看著,他竟有些痴了。

葉雲澤想,幸好季琛不是敵方派來的探子,否則,哪怕明知道對方是在施展美人計,只怕他也抵擋不住這美人的誘惑。

見葉雲澤不答話,季琛越發得寸進尺,用臉頰輕輕蹭著葉雲澤的臉,聲音低沉而暗啞:「微臣這一去,若是順利,也要數月後才能歸來,若是不順,一年半載回不來,也是有的。陛下……不想好好兒地跟微臣告個別么?」

話音剛落,他的唇便被葉雲澤狠狠地堵住了,擔憂、焦躁、不舍似乎都蘊藏在了這個吻中,讓葉雲澤顯得比往日熱切。

兩人的氣息彼此交纏,很快就升騰為一股熱潮,將兩人籠罩。葉雲澤只覺得,似有一把火在自己體內燃燒,而季琛的話語,就是點燃那把火的導火索。此時,他必須做些什么,才能夠平息自己的躁動。

拉扯糾纏間,不知何時,兩人身上的衣衫都已經凌亂了。葉雲澤雙唇紅艷,衣-衫-半-敞地躺在床上,露出白玉般的胸-膛和身上的幾枚吻-痕,那模樣,要多誘-人,有多誘-人。

先前他受的箭傷,已經好了大半,只留下一枚銅錢大小的傷疤。宮里頭有這么多上好的葯膏日日給葉雲澤擦著,日後這疤遲早也是會被消去的。

季琛低下頭,在那疤痕上輕輕落下一吻,又憐惜地吻了吻葉雲澤的額頭:「如今這傷總算是好了,我也可以放心了……今兒個本是沒打算鬧你的,只是我一想著要好些日子見不到你,我這心里就悶得慌。」

「待我回來,再好好疼你。」

「放心,我會好好兒的。便是因著陛下,我也不會輕易讓自己深涉險境。陛下這般可人,不知多少人覬覦陛下美色,若是回頭讓人搶了去,我可沒地兒哭。」

剛被愛撫過一番的葉雲澤顯得性感而慵懶,斜睨了季琛一眼:「就你嘴貧。」

季琛握住了葉雲澤的手,一下一下珍視地啄吻著:「放心吧,你給我的人,我會好好帶在身邊兒的。」

第19章

戰事緊急,葉雲澤和季琛並沒有太多的話別時間。第二天一早,季琛就領著皇命,帶著自己的親衛兵及葉雲澤給的影衛出了京城。

葉雲澤站在城牆的牆頭,看著率領著隊伍漸漸遠去,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以前,他曾經無數次的在這個牆頭上送走季琛,每一次,他都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往後他不想再看到季琛離去的背影。可惜,每一次,他都沒能實現自己默默發下的誓言。

「皇上,季將軍已經走了,咱們回吧。」小喜子跟在葉雲澤身後,見葉雲澤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出言寬慰:「皇上放心,季將軍自出戰以來從無敗績,那夷族又是他昔日的手下敗將,季將軍一去,定能將夷族人治得服服帖帖的。說不准兒,仗還沒打,那夷族人一聽到將軍的名號,就先腿軟了呢!」

這一番話雖是用來寬慰葉雲澤的,但小喜子說著說著,卻莫名增添了幾分信心。

季將軍用兵如神,在打仗這一塊兒,從來就沒有讓人失望過。哪怕大齊剛剛經歷了這樣的慘敗,只要有季將軍在,這人心,是亂不了的。

「不知為什么,朕總覺得有哪里不對……」葉雲澤攥著自己胸前的衣襟,喃喃道:「自阿琛離開的那刻起,朕心里就不踏實,如今,更是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