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1 / 2)

「你才是豕呢,你全家都是豕!」瞪圓了一雙眼,蘇梅用力的推了一把面前的馬焱,然後鼓著一張臉道:「我來找你是想與你說件事……」

「噓!人多耳雜,娥娥妹妹與我上船再說。」伸手按住蘇梅的小嘴,馬焱抬腳踢起那漂浮在瀧河河面之上的撐桿,然後一揚手,便將那撐桿插在了不遠處的一艘花船之上。

竹竿由於插力抵在那花船的甲板上微微晃動,片刻之後,那艘花船開始緩慢移動,朝著蘇梅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駛來。

「那艘花船……」抬眼看著面前那精細無比的花船,蘇梅仰著小腦袋吶吶道。

「是我的。」話音剛落,馬焱單手攬住蘇梅纖細的腰肢,然後用另一只手扒住上頭垂落下來的木板,幾個縱步便帶著人上了那滿布細轉琉璃花燈的精致花船之上。

浸著寒風的甲板之上,蘇梅暈頭暈腦的剛剛站穩身子,還來不及說話,便聽到一陣讓人惡心到幾欲起雞皮疙瘩的黏膩聲音。

「小賞賞,你怎么來了,是來找小勤勤……四,四姐兒?啊……」那惡心巴拉的聲音陡然一變,變成一陣凄厲的慘叫聲,薛勤捂著自己那被馬焱一腳踩在甲板之上的手,聲音哭噎道:「爺,爺,奴才真的沒碰到,真的沒碰到啊……」

「呵……」聽到薛勤的哭嚎,馬焱冷笑一聲,穿著皂角靴的腳用力的捻了捻薛勤那被自己踩在腳下的手,聲音冷戾道:「難道你以為碰到了,你這只狗爪子還能留到現在?」

「多謝爺的放手之恩,多謝爺的放手之恩……」薛勤一把抱住馬焱的大腿,那張涕泗橫流的臉上用力的扯出一抹諂媚笑意道:「爺,您就放過奴才吧。」

嫌惡的一腳踢開薛勤那張黏在自己身上涕泗橫流的臉,馬焱一把拎過一旁還在搖頭晃腦的蘇梅,直接便進了花船。

第136章

蘇梅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暈船這種毛病的存在,那時候沈德音將她綁在船只上准備讓她縛石而亡,她都沒有現在這般感覺難受。

「難受……」蒼白著一張小臉靠在馬焱懷中,蘇梅聲音細糯的喃喃道。

聽到蘇梅那虛弱的聲音,馬焱低垂下眉眼,伸手解開她身上那件厚實的襖裙,拉開盤著緊扣的衣襟,然後一把抱住她緩步往船窗處走去。

船窗處放置著一張軟榻,馬焱小心翼翼的將人置於其上,然後將那扇緊閉的船窗打開一條細縫,讓蘇梅的小腦袋靠在那細縫處吹拂一會涼風。

「薛勤。」脫去身上那件破舊的船夫衣露出里頭干凈的襖袍,馬焱撩袍落座於軟榻之上,然後抬手招過一旁捂著自己的手掌,一副委屈表情的薛勤。

「爺……」聽到馬焱的話,薛勤邁著小碎步可憐兮兮的走了過來。

「去煮碗姜茶過來。」冷淡著一張面容,馬焱眉眼微眯道。

「是。」應了一聲,薛勤捧著自己的手掌扭扭捏捏的出了船房。

靠在軟榻之上,蘇梅看著這副模樣的薛勤,有些難受的閉了閉眼,只感覺自己更惡心了幾分,明明這薛勤前些日子還是一個像模像樣的人,今日怎么……

「還難受?」微涼的手掌輕撫上蘇梅那白細的額角,馬焱伸手替她整了整那細散開來的頰邊碎發,小心翼翼的將其掩到耳後道:「想食些什么?」

聽到馬焱的話,迷迷瞪瞪的靠在船窗處的蘇梅微睜開了眼,聲音細軟的吐出三個字道:「玫瑰酥……」

「來個酸梅吧。」伸手捻起那放置在軟榻側邊的酸梅,馬焱直接便將其塞進了蘇梅嘴里。

細澀酸咸的味道彌散在蘇梅的口中,讓她將剩下的那些子話一瞬便都咽回了喉嚨里。

含著嘴里的酸梅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馬焱,蘇梅暗暗撇了撇嘴。

這廝明明都已經決定好了,還問她做什么,難不成是問她話,讓她張嘴說話之後好塞酸梅進她嘴里頭嗎?

「嗯。」耳畔處冷淡的浸入這個字,蘇梅嚼著嘴里酸梅的動作一頓,怔愣著一雙眼,疑惑的看向身旁的馬焱,那張小臉之上滿滿都是驚疑神色。

「便是娥娥妹妹想的那樣,不用害怕,畢竟娥娥妹妹想什么……」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撩過蘇梅那輕顫的眼睫,馬焱輕勾著唇角,聲音礠啞道:「我都能從這張姿容絕艷的面容之上看出來。」

「咕嚕」一聲咽下嘴里那顆早就被去了核的酸梅,蘇梅僵著身子仰頭看向面前笑得溫柔的馬焱,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瘮得慌。

本來就斗不過這廝,難不成現在他還學會那窺心術了?那哪里還有她能蹦躂的地方啊……

瞪著一雙眼,蘇梅蜷縮著身子靠在船窗處,小心翼翼的往馬焱面上瞄了一眼,然後立刻便低垂下小腦袋,將自己掩進了細薄被褥之中。

伸手將蘇梅那顆小腦袋從薄被之中挖出,馬焱又塞了一顆酸梅進她的小嘴道:「莫悶在里頭,當心腦袋又暈了。」

無意識的嚼著嘴里的酸梅,蘇梅半眯著一雙眼,果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又開始眩暈起來。

「爺,段公子來了。」薛勤端著手里的姜茶緩步走到馬焱身側,聲音細緩道。

「嗯。」伸手接過薛勤手里的姜茶,馬焱淡漠的應了一聲之後道:「滾到外頭去。」

「……是。」低垂著腦袋,薛勤扭扭捏捏的夾著雙腿去了船屋外頭。

要不是前幾日他扮著那太監模樣進了宮去尋天寶那臭東西,一身太監氣到現今都未回返過來,哪置於被爺嫌棄成這副模樣,嚶嚶嚶……

段於鄢帶著身後的沈德音剛剛踏入船屋,迎面就碰上了那捏著手中的小巾絹掩面抽噎的薛勤。

「討厭,看人家,哼……」一扭小屁股,薛勤嗲聲嗲氣的甩著手里的小巾絹出了船屋。

掩面輕咳一聲,段於鄢牽著身旁的沈德音進了船屋。

船屋之中,蘇梅正靠在船窗處歇息,馬焱抬眸看到那緩步走進的兩人,隨手一指一旁的實木圓凳道:「坐吧。」

聽到馬焱的話,段於鄢牽著身旁的沈德音落座於實木圓凳之上,然後抬首看向那靠在馬焱懷中一副迷糊模樣的蘇梅道:「蘇姑娘怎的在這?」

「我,我是來找你的……」強撐著精神睜開雙眸,蘇梅聲音細軟道:「我剛剛在甘棠苑里頭看到那張茂與你妹妹在一處。」

「淑晚?」聽到蘇梅的話,段於鄢雙眸微斂,淡淡的吐出幾句話道:「我親母早已死了,那清荷是我父親後娶的,至於那淑晚也是那女人後帶過來的,所以她們與我根本一點關系都無。」

「那,那你知道那淑晚勾結張茂對你父親投葯嗎?」蘇梅原本還想著那淑晚怎的這般蛇蠍心腸,連親父都害,原來只是續弦之女罷了,而她的目的怕也只是為了那龐大的段家之財吧。

「自然。」輕緩的吐出這兩個字,段於鄢面色微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障眼法罷了。」

「那,那你父親……」聽到段於鄢的話,蘇梅咻然便瞪大了那雙眼,聲音結巴道。

「裝病罷了。」端起面前的清茶遞與身側的沈德音,段於鄢的臉上一點表情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