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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高H) rudin 972 字 2023-04-27

滂沱的雨旺盛綿長,雨聲沙沙持續到深夜,細密雨點爬滿別墅的玻璃窗。

沈延北再次被戒斷反應的痛苦喚醒,猛然打翻了光線幽暗的床頭燈,隨著「嘩啦」一聲巨響,屋外守著的看護和醫生魚貫而入。

「滾!」沈延北從喉中艱難地擠出一個字,嘴唇白得像蒙了一層灰。

他自幼桀驁反骨,神佛不敬,如今卻要毫無尊嚴地由人強行管制,定時注射替代性治療葯物,自然整日脾氣暴躁。

他從未如此屈辱,盡管他是被保護得最天衣無縫的人。

他從來不沾毒品。

會所里黃賭不戒,也沒人查到他們頭上,唯獨對毒品嚴格杜絕,因此警察來查的時候他毫無防備,否則也不會使此事發酵得那么嚴重。

他平時抽的雪茄市面上不好買,一直有專人供應,這就意味著,只有身邊的人才有機會動手腳混入毒品——每次極其微量才能使他未察覺有異,等到身體耐受一點點增加再逐漸加大劑量,而長期在他身邊的人除了幾位助理、秘書和佣人,就只有譚佳兮。

可譚佳兮沒有動機這么做,她身世一清二白,他又那么寵愛她,是她最大的靠山,她沒道理跟他過不去。

他閉上眼無力地躺在床上,對毒品的精神依賴產生幻覺和妄想,阻斷了他全部的思考能力。同時,葯物產生的亢奮性欲使他不停地想起譚佳兮,她柔軟的嗓音,她體內的溫潤,她美好的胴體,她高潮時清純又嫵媚的模樣。

昏沉恍惚間,他經常感覺譚佳兮像往日那樣就睡在他身側,撈一把就能溫香軟玉滿懷。

「把我手機給我。」葯物隨著血液循環擴散,他漸漸平靜下來,啞著嗓音對身邊的看護說。

他擰眉低聲呻吟,頭痛欲裂,太陽穴像有個小錘子在突突地砸著。

看護小姑娘為難地看了他一眼,因為防止他失去理智的時候會聯系不該聯系的人,所以手機都是他們暫時幫忙保管。

沈延北眼角涼涼一挑,嗤然勾唇重復:「手機。」

小姑娘被他一個眼神看得臉上一紅,倉皇轉身去給他拿。

沈延北接過手機時,莫名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如今用個手機都要被限制,像是一個偷偷摸摸在課桌下給心儀女孩寫小紙條的中學生,蠢得冒泡。

他甚至能清楚地聽到自己難以平穩的心跳。

胸腔里似有一只微妙浮沉的小船,壓著暗涌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