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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呢。」五虎退抱著兩只老虎,頂著兩只老虎,還有一只老虎在扒拉他的褲子。他用濕漉漉的眼睛瞅著沒有了被單,獨自縮在一旁的山姥切國廣,「你一來,糖糖就要帶你去現世。不高興。我都還沒去過。」

山姥切國廣嘴角抽了抽,五虎退不是個很膽小怯懦怕生的孩子嗎?難道也喝了酒嗎?

「不高興。」五虎退認認真真道。

山姥切國廣想收緊自己的被單披風,突然想起自己的被單已經被喝醉了的審神者搶走自己披上了。他有些無措的東張西望,希望能找到粟田口家族的長輩,幫他把五虎退帶走,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被粟田口家族的孩子們包圍了。

「是啊,真好呢。」

「不開心。」

「山姥切國廣先生被偏愛著。」

「糖糖偏心。」

「一定是因為山姥切國廣先生的頭發是金色的。」(這一位你真相了。)

「為什么?」

「糖糖也很喜歡蜂須賀先生的盔甲。」

旁邊路過的蜂須賀默默加快了腳步。

「我……」山姥切國廣本來想說我不過是個仿品,肯定很快就被厭倦了。但想起唐木之前說的話,作為堀川國廣最高傑作,作為這個本丸堀川刀派排名第一的作品……

「我會努力的。」最終山姥切國廣低聲喃喃道。

五虎退突然笑了,平時怯懦害羞的他,很少露出如此陽光燦爛的笑容:「太好了。」

山姥切國廣疑惑:「嗯?」

五虎退微微偏著腦袋,笑道:「山姥切先生看上去比以前開心,雖然我不高興,但如果是山姥切先生的話,讓給你也沒關系。」

「唉唉,小退,你真是太好說話了。」

「小退,這樣可不成。」

「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爭取一下。」

「首先要向三日月殿下和今劍問問和糖糖去現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對,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

於是粟田口一群人浩浩盪盪將山姥切國廣扔下,沖向三日月宗近和今劍。這真是來如風,去也如風。

山姥切國廣嘆了口氣,對著不知道何時走過來,挨著他坐下的鳴狐道:「你好歹是他們的長輩,由著他們喝酒真的好嗎?」

小狐狸尖聲道:「哎呀哎呀,糖糖失去音訊這些時日,他們都很驚慌呢。現在放縱一下也未嘗不可。」

作為新召喚出來的刀,山姥切國廣不知道之前唐木失聯之事。他沒有過多詢問,只是將視線投向趴在岩融腦袋上搗亂的唐木,以及為唐木吶喊助威,讓他繼續欺壓岩融的其他同伴。

沉睡在黑暗之中,山姥切國廣也時刻被戾氣侵蝕,睡夢中不斷重復著曾經遭受的厄運。不知道何時起,噩夢漸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同伴的輕言絮語。

雖然聽不見他們究竟說了什么,但是山姥切國廣能感覺到,大家都很放松,很愉快。這種心情傳導給他,讓他的噩夢漸漸消散,心中戾氣也漸漸平息。

新的審神者已經到來了嗎?同伴們已經蘇醒了嗎?他們……他們過得還好嗎?他們過的很好吧?

因為即使是沉睡中的他,也能感覺到那一股歡快的靈力呢。

只是……他也能成為其中一員嗎?

他……只是一把仿刀啊。

…………

(「說什么仿刀,不過是光明正大的贗品吧?」

……

「和贗品有區別嗎?哎呀,抱歉,我太心直口快了。」

……

「你的樣子很漂亮啊,如果山姥切出現的話,你的相貌和衣著是不是和他一模一樣呢?我真的很好奇。」

……

「你披著破破爛爛的被單,是故意顯示出和山姥切的不同嗎?所以這個被單才是你的本質嗎?」

……

「堀川國廣……最高傑作是贗品呢,哈哈哈,錯了錯了,是仿品。」

……

「仿品才是最高傑作什么的,這個堀川國廣的技術……啊,抱歉抱歉。」)

…………

(「下次跟我一起去現世,多斬幾只妖怪後,就別說這種話了。不然堀川刀派的刀多傷心啊。連堀川刀派最高傑作都不能挺直腰桿子自信做人……咳咳,做刀,那其余堀川刀豈不是都抬不起頭。既然是最高傑作,那就拿出當家老大的氣勢來。就算是現在實裝的刀中,也不止你一把堀川刀吧。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的兄弟們著想。」

「你不會希望他們被人指指點點,看,連你們刀派最高傑作都那么自卑,你們刀派的刀肯定不怎樣。」

「山姥切那點功績算什么,跟著我,超越他輕輕松松。若他也能來本丸,你還是他的前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