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1 / 2)

侯府嬌女 春溫一笑 2690 字 2023-04-28

淮王客氣的、疏遠的躬了躬身,並沒答話。

皇室成員眾多,要是論親戚的話,淮王能有一堆表妹。他可不是每個表妹都認識的,更不是每個表妹都有心情應酬的。

淮王並不答話,但他這一躬身在黃予時眼中卻是灑脫之極,風流倜儻,黃予時美目含情,看得痴了。

「請讓一讓。」江蕙溫聲道。

黃予時這時哪里還聽得到江蕙說話?擋著車門,只是不理。

項城王也過來了,「黃家表妹,我聽說侍衛撞了你的車,是特地趕來賠禮道歉的。表妹有多少損失,千萬別跟穆王府客氣,開了單子出來,穆王府一定照價賠償。」

「都是自家親戚,項城王殿下何必這般客套?」黃予時雖覺得項城王這時出現未免掃興,但當著淮王的面她是很賢惠的,溫柔似水。

項城王拱拱手,道:「我還要有事要辦,告辭。稍後我差人到公主府,表妹有多少損失,一定不要跟穆王府客氣。那撞人的侍衛我會重責,若表妹不消氣,我命人將他送到公主府,任由表妹處置。」

「不用了,他也是無心之失。」黃予時這會兒特別通情達理,特別好說話。

當著淮王的面,她格外講究儀容,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合乎她公主府閨秀的身份。

項城王忙道謝,「多謝表妹寬宏大量不計較。」

黃予晰著急,從黃予時身後攀過來想向外面看,可黃予時這位嬌弱的姑娘此時堅若磐石,黃予晰想越過她,哪里能夠?

丹陽郡主緩步過來,似笑非笑,「誰受傷了啊?包扎好了么?我大女兒忙完了,也該下車了吧?」

「是,姑母。」黃予時心中暗罵,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還要陪上一幅恭敬的、甜美的笑臉。

「江姑娘,請。」黃予時的目光戀戀不舍從淮王身上掃過,轉過身,溫柔的對江蕙說道。

江蕙啼笑皆非。

好嘛,過了這么一會兒,黃予時總算知道她身後有人要出去了啊。

江蕙抱著阿若下了車。

「阿若。」「蓉蓉。」兩個小姑娘才不過分開了一會兒,卻像八百年沒見過似的,一見面便咧開小嘴笑,親熱極了。

「充哥哥。」阿若給了淮王一個大大的笑臉,「我姐姐也要帶我騎馬的。你帶蓉蓉,咱們比賽。」

「你姐姐騎術卓絕,充哥哥一定比不過她。」淮王眼前出現一個窈窕的身影,心神一盪,目光清澈又溫柔。

「阿若要讓我贏的。」江蓉忙告訴他。

江蓉小姑娘脾氣很好,但想到自己要贏,要得第一,還是很高興的。

「如此。」淮王聽到兩個小姑娘已經有了決定,不便違拗,瞅瞅阿若,目光從江蕙絕美的面容上掠過,神情中有了歉疚之意,「那就蓉蓉贏。」

蓉蓉贏,也就是他要贏江蕙了。做為表哥,不僅不讓著表妹,還要贏了表妹,他很有些過意不去。

兩個小姑娘齊聲歡呼。

丹陽郡主冷眼旁觀,嘴角微微上揚。哼,想討好我大女兒,被兩個孩子無意之中阻止了吧?該。

黃予時、黃予晰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一個氣得要死,一個氣得想哭。憑什么啊,江蕙這個不知從哪個深山老林中冒出來的姑娘,憑什么淮王表哥對她這么好,替她想得這么周到?

江蕙、淮王、丹陽郡主、項城王一行人走了。

人已走得遠了,黃予時和黃予晰方開始忿忿不平,「江蕙那么凶,而且她只是丹陽郡主的繼女,和皇室不過是拐彎親戚,她算什么啊?」「就是,她算什么啊?凶都凶死了,半分不像名門淑女。」

黃予暖和黃予白越聽越詫異,半響無言。

按說這車上既然有人受傷,就應該趕緊回家去,但黃予時不過是擦傷,黃予晰安然無事,這兩人便不想回府,要到賭坊去看看熱鬧。黃予暖拗不過她倆,命人另叫了輛車子,送黃予白回家休養去了。

黃予時、黃予晰姐妹倆的車子到了賭坊所在的那條街,離著很遠便人多車多走不動了,便戴帷帽下了車,徒步過去。黃予晰眼睛尖,伸手拉拉黃予時,「二姐姐,你瞧瞧那兩人。」黃予時順著她的手勢看過去,吃了一驚,「是她?」那兩人一個人到中年,一個卻是妙齡少女,黃予時單憑身形也認得這兩人,一個是蘇相的夫人,一個是蘇相的愛女蘇馥。

蘇馥的身份,黃予時當然也是知道的。見了這個人,心里有氣,對黃予晰使了個眼色,悄沒聲息的走到蘇夫人、蘇馥身後。

「女兒,不就是一千兩銀子么?輸了就輸了,咱家又不是輸不起。以後你不再賭,也就是了。」蘇夫人有些著急,不過還是很有耐心的。

「娘,根本不是一千兩銀子的事。」蘇馥幽幽嘆息,「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結果罷了。」

蘇夫人苦笑,「唉,其實昨天已經有結果了,偏偏你不肯信,說或許太後會有舉動,結果會反轉。今天連太後也發話了,你總能死心了吧?還要親自來看,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黃予時和黃予晰姐妹倆側耳傾聽,聽到這里,不約而同的撇嘴。哼,皇帝陛下有旨,你蘇馥竟然還以為可能反轉翻盤,你這也太不把陛下放到眼里了吧?也把庄太後看得太神奇了吧?

「娘,這不怪我。」蘇馥苦惱,「之前多少年了,陛下一直沒有違逆過太後啊。」

穆王又不是第一次違法亂紀,之前有多少回,只要庄太後出面回護,皇帝就不再追究,事情不了了之。誰能想到這一回不同往日,江蕙一介弱女子,面對著強大的穆王府毫不畏懼,硬是勝了一局。

「不要多想了。」蘇夫人握住了蘇馥的手。

蘇馥勉強點點頭。

賭坊前圍了不知有多少人,有老百姓,有商人,也有窮書生、小官吏,也夾雜著許多不願露出身份,喬裝改扮的官員、夫人小姐,萬眾矚目,都瞧著賭坊前。賭坊前,項城王面色誠摯,把皇帝和太後的旨意一一說明,「……陛下有旨,太後有旨,穆王府自然遵從,若哪位賭穆王府贏,那真是對不住,你輸了。」

項城王話音落地,先是死一般的寂靜,然後人群中一片哀鳴,「我賭了三百兩呢,這下子賠干凈了。」「打死我也想不到江姑娘一位弱女子能贏,我把手頭所有的錢都押到穆王府上了……」「我也賠死了。唉,今晚不敢回家了,回家非被我老婆打死不可。」還有一個壯漢當場痛哭,「我的錢啊,我坑蒙拐騙好不容易賺到的千兩白銀啊。」當即便有人呸他,「坑蒙拐騙來的錢你也有臉哭?活該你賭輸了。」

當然也有興高采烈的,「我那天在長和看戲,親眼目睹了江姑娘的風采,為江姑娘所折服,我把所有的銀子都押上了,賭她贏!我家里那位頭發長見見識短,為了這個和我吵了不知多少架,今天我回家可就威風嘍,看她還能怎么說!」「這位爺,你這運氣也太好了。唉,我怎么沒到長和看戲呢?」「就是,那場戲我可真看對了。」那人哈哈大笑。

現場熱鬧極了。

不過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賭坊老板親自搬著一箱一箱的銀子、金子出來,搬到了一輛大車上。

「江姑娘,您真的要現銀和金磚么?這可是沉得很啊。」老板這回賺大發了,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樂呵呵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