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1 / 2)

侯府嬌女 春溫一笑 2455 字 2023-04-28

江略和阿若拉勾,「說定了。」

阿若被姐姐抱在懷里,高高興興的走了。

安遠侯摸摸江略的頭發,「阿略,睡吧。」

江略目送姐姐走遠,輕輕答應了一聲,「好,睡覺。」

安遠侯當晚便安排人手去了江家老宅。有人在外面監視,有人頂替老宅的仆人、仆婦進了家門。吳氏才搬到老宅不久,那些粗使的下人、仆婦還沒有認全,家里換了幾個人,她竟全然沒有察覺。

江芬和江蓮在家務事上更是從來不操心的,那就不必提了。

倒是孫姨娘細心,發現後院掃地的那個瘦瘦的魯大柱家的不見了,換了一個身材健壯的仆婦。孫姨娘問起來,那仆婦滿臉陪笑,「奴婢是魯大柱的妹子,嫂子病了,不敢擔誤府里的事,來頂替她的。這件事齊大爺是知道的。」

齊大爺是老宅的管家。孫姨娘想了想,啞然失笑,「也是,管家不同意,你怎么能進老宅的門?」笑了笑也就過去了。

孫姨娘只想著這頂替的不是外人,卻不想想,這江家老宅是江老太爺的,也是安遠侯這江家長子的。安遠侯發了話,這里的管家哪敢不聽?那可比江峻博、吳氏說話管用多了,雷厲風行,說辦就辦。

江家老宅前站著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嘴角抿得緊緊的,用挑剔的、嫌棄的目光打量著這里。

這少年中等身材,有些消瘦,臉倒是長得不錯,眉清目秀的,但是眉目間絲毫沒有少年郎的開朗飛揚,一臉苦相。

門房看到有人來,忙跑了出來陪笑詢問,「公子找誰?」

「敢問這里是江宅么?」這少年開了口,說話還算斯文。

「是是是。」門房不知這少年什么來頭,一直點頭哈腰。

「上去通報一聲,說江家的姑爺到了。」少年腰板筆挺,臉色又傲慢又嚴肅。

「啥?」也不知是太陽太大了還是怎么著,門房有點暈。

江家的姑爺?安遠侯那一輩人沒有姐妹,江家的姑爺只能說的是江蕙、江芬、江蓮這一代人。江蕙已經是淮王妃了,江芬和江蓮還待字閨中,這位自稱江家姑爺的少年何許人也?是誰的夫婿?

「這是信物。」少年拿出塊暗紅的東西晃了晃,又迅速收了回去。

「什么啊?沒看清楚。」門房糊塗了。

「總之我就是江家的姑爺,你上去通報吧。」少年一臉嚴肅。

門房抹著汗,「請問您貴姓?」

「江家姑爺。」少年板起臉,不高興了。

門房嘴角抽了抽。你就真是江家的姑爺,你也得有個姓吧?你連姓氏都沒有,讓我上去替你通報,我怎么說?

「您,您有貼子么?」門房覺得這少年可能是腦子有毛病,也就沒有方才那么緊張了,笑著問道。

「沒有。」少年矜持的道。

門房不知道該說啥了。這位公子,你連個貼子都沒有,就這么登門拜訪了,你還挺驕傲的樣子,這是啥意思?

門房便有些不耐煩了。

這個連自己姓什么都不想說的少年看著不像個正常人,門房冷笑道:「這位公子要是連貴姓也不想說,小的如何上去通報?您是貴人,就別難為小的了。」

門房語氣輕慢,這少年生平最討厭別人看不起他,當即吵嚷起來,「我是你江家的姑爺,嬌客上門,你個下人敢看不起我!」憤憤舉起拳頭,便要打門房。

門房哪把這清瘦少年看在眼里?但他正當值,倒也不敢在主人家門前打架,抱頭大嚎,「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他這么一嚎,立即便有幾個仆人圍過來了,「誰敢打人?誰敢在江家打人?我們家里可不是尋常百姓,安遠侯爺是我們江家的大爺,不是阿貓阿狗都能上門來打人的。」

門房機靈,躲閃得快,而且一直抱著頭,少年也沒有打到他。這少年身子單薄,平時肯定很少動彈,才打了沒幾下,門房沒事,他先累得氣喘吁吁了。

仆人們圍過來,七嘴八舌的問,「憑什么打人?你憑什么打人?」

少年見有好幾個人圍過來,本是有幾分害怕的,這時又神氣起來,昂首挺胸,「我是江家的姑爺!」

門房跟眾人訴苦,「他自稱是江家的姑爺,我也沒敢怠慢,問他有貼子沒有,他說沒有;問他貴姓,他也不說。就說是咱們江家的姑爺。諸位想想,他什么也沒說,我如何替他通報?他便要打人了。」

「有這種事。」仆人們都吃驚。

江家老宅是五進院子,也算是深宅大院了,但畢竟和侯府不能比,門前這一吵鬧,不久之後吳氏得了信兒,又驚又喜,又憂又怕,滿屋子踱步,「這必定是那拿著血玉來討要親事的人了。我見他不是見?若不見他怕是不行,我已經收了銀票了。若見了他,只怕我日後摘不干凈……」

吳氏正在猶豫不決,江芬進來了,「娘,聽說門前有人在鬧事,您也不管管。」

「娘正在為這事犯愁呢。」吳氏見了江芬,忙招手命她過來,把自己的為難之處低聲和她說了說,「芬芬,按理說這事娘不應該讓你知道,可這會兒娘也沒主意了。這人必定是來討要你大姐姐的親事的,娘要是見了他,該怎么說才好呢?」

吳氏確實怨恨安遠侯薄情,不提攜兄弟,但真要她公開和安遠侯作對,她也沒這個膽子。

江芬長相和吳氏一樣有些寡淡,這時眼眸之中卻透出寒涼之意,「娘,您還能怎么說?當然是實話實說了。您是老實人,不會瞎編亂造,事實是什么,您便說什么,俯仰無愧。」

「可娘若是實話實說,侯府知道了怕是會怪罪……」吳氏顧慮重重。

「有什么好怪罪的?爹娘都老實,有什么說什么,難道大伯能一手遮天,實話也不讓咱們說了?侯府怪罪,哼,娘您可別忘了,現在我爹爹都進不去侯府,既然進不去,當然有消息也就傳不進去了,這難道能怪咱們?要怪就怪侯府無情吧。」江芬冷冷的道。

江芬現在是恨透侯府,恨透江蕙了。為什么江蕙沒回京城之前她可以住在安遠侯府那樣的富貴之地,江蕙一回來,安遠侯有了親生女兒,就狠心把她這個侄女趕出門了呢?老宅什么都是舊的,江芬整天面對著灰撲撲的老宅,心也快灰了,陰沉沉的,巴不得安遠侯府倒霉,巴不得江蕙倒霉。

吳氏被江芬勸說著,狠狠心咬咬牙,「反正侯府也不照管咱們,反正我已經收了人家的錢,唉,事情到了這一步,害怕也沒用,就這樣吧。」

吳氏吩咐侍女去請那自稱江家姑爺的少年進來。

侍女眼光閃了閃,曲膝道:「是,二太太。」快步出了門。

江芬滿是惡意的笑了笑,「娘,我不便在這兒,到里頭躲著吧。」

吳氏心煩意亂,也沒多想,「行,你躲著吧。」

江芬命侍女在屏風後擺了椅子,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