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好一把大火啊!(2 / 2)

這么一場大火下來,必然要有一個交代,先前李英曾說過他們派來守護龍江寶船廠的人曾與放火之人交手,所以范亨才有此問。

李英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雖然說抓到了幾人,可是這些人明顯便是死士,如今不過是幾具屍體罷了。」

范亨並沒有覺得驚訝,如果說真的能夠抓到活口的話,范亨自己都不會相信,能夠派出死士火燒寶船廠的人絕對不簡單。

甚至幕後之人究竟是什么人,范亨自己都能夠想到。

無非就是他同楚毅之間的對話外泄了,而楚毅此來江南的目的也為人所知,江南的那些豪紳、商賈們不敢說所有吧,至少一半左右都同海貿有所關聯。

可以說有諸多權貴、豪紳、商賈就靠著海貿獲得龐大的利益,以此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

這么一個利益集團盤踞於江南,甚至朝堂,已然達百年之久,可以說但凡是有人敢開海,必然會遭受到這一利益集團的瘋狂反撲,哪怕是天子在這一股力量的反撲之下,都不得不慎重考慮,以至於無法開海。

正是因為明白這些,范亨才更為為難,因為這一場大火的幕後之人,可以懷疑的對象實在是太多了,甚至可以說包括城中的勛貴們,就算是魏國公府,那也有嫌疑。

微微一嘆,范亨道:「隨本公前往春秋別院,本公要去拜見督主。」

春秋別院

楚毅打發了曹少欽帶楊琉璃下去,浴室當中也因為同楊琉璃一統亂戰而搞得四周都是水漬,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身子,楚毅便換了以身衣衫出了浴室。

夜風帶著涼意,雖然說已經初春時節,可是這夜里的風還是透骨的涼,目光一掃,楚毅只發現城外紅光漫天,不由皺了皺眉頭。

一道身影出現在楚毅身旁,正是東廠大檔頭齊琥。

楚毅背著手,看了齊琥一眼道:「齊琥,可是有什么發現?」

見到楚毅看向那一片紅光,齊琥拱手一禮道:「回稟督主,城外似乎著了大火,而且火勢非常之大,以至於偌大的南京城都能夠看到那火光。」

楚毅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道:「大火?」

陡然之間心中一驚,楚毅身形飄落在高高的房頂之上,遙遙望去,就見城外紅光沖天,只聽得楚毅道:「若是本督沒有記錯的話,那一處方向應該是龍江關方向吧!」

緊跟著楚毅上了房頂的齊琥微微點了點頭道:「督主所言甚是,那一處所在正是龍江關方向!」

看著龍江關方向,楚毅眼中閃爍著一抹寒意,就聽得楚毅冷笑道:「很好,這些人還真的是消息靈通啊,竟然連官辦督造的造船廠都敢付之一炬。」

感受到楚毅身上所彌漫的殺機,齊琥微微躬身不敢言語。

正在這會兒,別院之外傳來一個聲音:「督主,范亨公公有要事求見!」

楚毅身形飄落,緩緩道:「請范公進來敘話。」

就見范亨疾走而來,行至近前,轟然拜倒在了楚毅面前,以額頭觸地,尖聲道:「督主,龍江寶船廠大火,范亨有失察之罪,特來向督主請罪,還請督主降罪!」

看著趴伏在自己面前的范亨,楚毅冷著一張臉,一腳踹在了范亨肩膀之上,只將范亨踹倒於地,范亨卻是心中一松,爬起身來再次拜倒在楚毅身前。

楚毅冷哼一聲道:「龍江寶船廠失火,這就是你向本督保證的安然無恙,你自己想一想,這才多久,言猶在耳,你便來告訴本督,龍江寶船廠失火了,本督要你還有何用!」

一臉震怒的楚毅再次抬腳踹在范亨身上。

范亨哀嚎道:「奴婢失察,不敢辯解,還請督主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定然抓到那放火之人!」

冷冷的看了范亨一眼,楚毅喝道:「給我滾去查,不管是什么人,若是查不出的話,你就不要來見我了。」

范亨叩拜楚毅,退出了春秋別院,沖著李英等一眾手下尖聲喝道:「給咱家去查,哪怕是掘地三尺,咱家也要將放火之人給挖出來。」

在范亨離去之後,原本一臉怒容的楚毅這會兒卻是神色平靜,哪里還有方才那副震怒的模樣。

這會兒安置好了楊琉璃的曹少欽出現在楚毅身旁,目光自遠處收回,顯然方才楚毅訓斥范亨的那一幕被曹少欽看在眼中。

只聽得曹少欽低聲道:「督主,范公公未必能夠找得出放火之人……」

楚毅淡淡道:「南京遠離京師,相隔千里之遙,范亨日子太悠閑了,只怕都忘了他的職責了。」

說著楚毅冷聲道:「若非是念及昔日其對本督有提拔之情,單單他此番失職,本督便可砍了他的腦袋。」

無論是曹少欽還是齊琥都沒有說話,因為楚毅對范亨真的是很是寬容了,也真的是念及昔日情分,也不看看當初地位尚且在范亨之上的王岳如今落得何等下場,而范亨,若非是有楚毅念及舊情照拂的話,可能早就如王岳一般被人弄死了,又怎么可能如現在一般在這南京城當中執掌大權,安享榮華富貴。

轉身走進書房當中,齊琥還有曹少欽以及被驚動了的唐寅、方立幾人也都進入到書房當中一個個立在一旁。

楚毅坐在那里,輕輕叩擊桌案,目光落在方立身上道:「方立,你素來足智多謀,你且說說看,此番縱火燒了龍江寶船廠的那些人,本督要如何處置才是?」

方立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當即上前一步向著楚毅恭敬一禮道:「回督主,依屬下看,對付這等無法無天之輩,唯有一個字,殺!殺他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方可。」

唐寅不禁看了方立一眼,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楚毅注意到唐寅的神色不禁向著唐寅道:「唐寅,你可有什么不同的見解嗎?」

唐寅連忙道:「督主,方立所言的確是一個法子,然則治標不治本,伯虎生在江南,深知江南這一灘渾水到底有多深,督主想要開海,所要面對的不是一家兩家那么簡單,而是數十上百,乃至更多的同海貿有著密切聯系的家族,這些人在江南之地交織成一場大網,絕非是靠殺戮便能夠摧垮的。」

楚毅微微頷首道:「那你可有什么應對之法?」

唐寅眼中閃過睿智的神光道:「其實督主心中怕是已經有了主意,伯虎斗膽建議督主分化拉攏,唯有如此,方可在這一張大網之上打開一個缺口,否則只會激起江南變故。」

看了唐寅一眼,方立雖然才學不差,然則卻是偏重於陰謀算計,而唐寅則明顯考慮的更多一些。

按照唐寅所說,單單是靠殺戮是不行的,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拉攏、分化、打壓,如此方才是解決之法。

不過在拉攏、分化之前,一場血腥的殺戮那是絕對不可避免的,唯有將其中最為激進的一批硬骨頭給鏟除了,如此方才能夠施行拉攏、分化之策。

看了眾人一眼,楚毅心中自有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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